了一样。
确实发生了,自己当年是当街责骂过一个偷了包子的小乞丐,没错啊,至于为什么现在变成了江洋大盗?
故事!故事是需要渲染的!否则学子们如何能感同身受!
懂?
“许世康,你先来说说。”
王凝之躲在书后头,擦了擦口水,总算是清醒了些。
没辙,经过昨日的友好协商,以及几次逃跑失败后,王凝之的日程就被定死了。
首先,每天都不能逃课,必须按时出现在课堂上然后,就是每天早上的习武时间。
今天王凝之还在睡梦中,就被从山上下来的谢道韫给叫醒了,在赖床失败之后,王凝之心一横,就把她也拉上了床。
虽然这样免去了今日的习武课程,但该睡的觉,终究还是少了啊。
那就只好在课堂上睡了,毕竟自己还很年轻,是需要充足睡眠的。
耐着性子听了几句,王凝之踢了踢前头的荀巨伯,低声:“怎么还是这个江洋大盗的故事,陈夫子就没趁着过年,想几个新故事出来?”
荀巨伯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叹了口气,王凝之很为将来万松书院的教学质量担心。
“所以,最后那大盗,皈依了佛门,虽不如我所愿,但也算是改过自新了,而我的行程却被打断了,无奈,百姓们盛情难却,只好多叨扰了几日。”陈子俊意气风发地一甩衣袖。
祝英台鄙夷地撇撇嘴,杵了一下梁山伯:“我怎么记得,去年还是皈依道门的?”
梁山伯一脸严肃:“可能是一个新的大盗吧。”
祝英台翻了个白眼,整个书院里,大概也只有梁山伯,还会认真听这些漏洞百出的故事了。
“祝英台,你可是有话要说?”陈子俊皱眉,当真是岂有此理,回来第一天,就在底下窃窃私语,没看见那王凝之都已经乖巧了许多?还真是欠教育!
尤其是这小子,明明家财万贯,过年时候却只送了自己几匹缎子,正好拿你来立威!
不然的话,岂不是被其他学子们效仿?
“夫子,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您所讲故事之中,那江洋大盗,可是如此?”祝英台眼珠子转了转,开口。
陈子俊抚了抚小胡须,点点头,看来这祝英台,还是挺上道的,小子,这个年过得,也算是有些长进了,“不错,此江洋大盗,虽恶贯满盈,但被我感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可谓是闻道了。”
“既如此,他之闻道,夫子之道在何?”
陈子俊心里一喜,脸上却平淡得很,“身为夫子,道自在教化,我以育人而得道。”
祝英台仰起头,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可不知夫子以育人而教化,那盗贼恶贯满盈,却遁入空门,不再受世俗侵扰,犯过的错,却又如何去之?”
“此为佛门之术,我却不算熟悉,不过是诵经念佛,吃斋行苦这些。”陈子俊微微皱眉,虽然他也信佛,但作为一个夫子,陈子俊信的可不止是佛,凡是能求愿的,基本都信,反正没几个钱,就当求个心安,至于具体事务,哪个清楚?
“可若是如此,便算赎罪,那朝廷又何必要定法度,执刑律?”祝英台笑了笑,“此人既犯下诸多过错,本该为官差衙役所拿,丢入大牢听候律法惩处,甚至一个江洋大盗,若如您所说,罪行累累,便是个死罪,也不未过!”
“然而如今,这江洋大盗,却被您感化,皈依佛门,那岂不是大罪小惩?”
“您在衙役捉拿他之前,就将此人感化,算是救了他的命,却枉顾了朝廷法度,世人皆知,律法最公,然而此人得以逃脱,他或得救赎,那被他害了的人呢?他们所求的,恐怕不是这人皈依佛门,而是求他牢狱之刑吧?”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王凝之抬起头来,好奇地打量着陈夫子的脸,青里透红,白里透绿,小胡子抖啊抖,好看得很。
这种尴尬的时候,讲道理,就没有个拯救他的英雄吗?
所幸山长的到来,拯救了陈夫子。
王迁之温和地笑了笑,示意学子们坐下,这才开口:“今日起,我万松书院,所有学子均已归来,我决定,今年春试延期,到现在,也该开始了。”
“今年春试文章,便以冬春年节假日,各位归家之时,所遇之事,所行之善,所见所得,所思所想为题,不以具体而论,只凭各位心意。”
“事无大俱可见心思,为期七日,七日之后,各自将文章交上。”
“今年,王卓然大人有信来,言去年夏秋,在我书院中,多有所获,希望看看我万松书院学子风采,我会从中选几篇,送与王卓然大人。”
“子俊,今日便给他们早些下课了罢,这几日只需早读,希望各位多用些心思在文章上。”
瞧着山长和夫子离开,课堂上顿时就炸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