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研究得最透彻之人。
佛自西方来,在很早以前,自己便有所研究,想要将此萌芽掐断,却始终找不到能将其一击即溃的弱点。
而这佛门,如今尚且不足患,恐怕道门中,也无几人会明白自己的担心和忧虑,想不到最终,居然是面前这小子,能点出自己心中所想。
世上各种学问,数都数不清,但论及天人,却没几个,即便是儒家圣人,也难言此事,更妄论那些已经式微的学问了。
可这佛门不同,与道家同样承天,若是自己今日回答不妥,过些日子,来个什么佛爷,有更好的答案,两相对比,被人利用,添油加醋一番,岂不是显得道门,从根源上,输了一筹?
念及此,张道御不由得认真起来。
而他的神情,一直都被所有人盯着,此时,高位之上,王迁之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一个小小佛门,不过是些妇人们求愿还愿之所,为何王凝之会拿来言语相逼,而张道御又不似之前那般云淡风轻?
王卓然似有所悟,只是眼里明灭不定,一言不发,静静等待着张道御的回答。
“所谓天道,立为规矩,道以天而下众生,所以公子所问者,谁的规矩,算是天道,贫道今日便妄言几句。”
“道生万物,道泽众生,人人皆是道中人,自然,人人的规矩,皆为天道所授。”
“就如公子所言,此处问道之会,道门设了规矩,一是为了有序而行,二是为了照顾我这个老人,这是道门的规矩,自是天道。”
“而公子不愿守这道门规矩,要以自己的规矩,直接上台而问我,这自然也是天道所允,天道本就不拘泥,不刻意,不约束,公子欲问天之事,所以让过这些道门弟子,而直接问我,也是替他们省了难答之题,贫道在此,先替他们谢过公子了。”
“天道,人道,无外乎情理二字,公子既要问天,自当问我,这也是遵循天道,方才马公子以力而进,自然也属天道,力大者进,力弱者避,天道循环,不外如是。”
“公子之规矩,道门之规矩,都是以天道之理,而行人情之余,皆为天道所在。”
“所谓天,便在情理二字。”
张道御淡然一笑,一扫拂尘而过前,捻了个法决,朗声:“道既承自天,便属世人,道门不过是多以研习而已,能有机会布道而降,实属盛事。”
就在众人皆点头,被张道御这番话所感动,觉得人家一个道尊,还能这样谦虚,不将道据为己有,而是愿和天下共享的时候,王迁之却皱眉:“好家伙,一个情理,便都掩盖过去了。”
王卓然却笑了,“能让这老家伙,不以道威相压,却以情理相劝,以属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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