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就觉得大概是没希望了。
然后就在心里鄙夷,哼,王凝之这种人就会出风头,还是我的山伯好,脚踏实地!
虽然给足了自己心理暗示,但看见王凝之那副懒洋洋的模样,祝英台还是有些恼火的。
既然现在要做事儿了,那就好好用一下这一身的本事不行嘛,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如此才华,给了山伯多好?
就让这懒洋洋的家伙,一辈子懒洋洋好了!
这边祝英台脑子里思绪乱飞,那边王凝之同样是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
豫章啊!
阮氏一族,想想就头疼。
对于文章,王凝之倒是不在意,原因很简单,昨儿软磨硬泡之下,谢道韫虽然很不情愿,还是帮自己写了一篇,王凝之抄得开心。
乱哄哄的局面,随着陈子俊再次回来,将所有文章收走而截止。
王凝之还未起身,几个学子就把自己围住了。
“王兄,后日你便要走,今儿怎么也要和兄弟们一起吃个饭,你家大业大的,可不能吝啬啊!”
“就是就是!你这一走就是半年,谁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可不能忘了我们这些朝夕相处的兄弟啊!”
絮絮叨叨了半天,王凝之只从他们脸上看出一行字:“苟富贵,勿相忘!”
无奈答应下来,不过还没等王凝之说好在哪儿,王蓝田这个已经沉默了好几天的家伙突然开口了:“王兄,不然就去天澜居吧,我跟那儿熟,可以订个好位置。”
王凝之打量了几眼,瞧着他忐忑不安的样子,点了点头。
离别总是匆忙而紧凑的,回了院子,吩咐徐有福开始收拾东西,王凝之便上山,去拜见山长了。
要是不给他老人家打声招呼,说不得自己这儿一走,那儿告状的信就去了会稽。
“山长,师母。”
刚到谢道韫这院子,本打算叫她一起去道别,结果王迁之夫妇,就在这里。
当然了,还有王兰这丫头。
看着她聚精会神地翻阅着册子,王凝之低声:“这什么东西?能让她这么安分?”
讲道理,王凝之都已经做好了,即将离开的时候,要被王兰死缠烂打,敲诈一笔的打算了。
谢道韫微微一笑,“在我家的时候,你写的那些小故事,我让谢玄装订起来,还记得吗?”
“啊,原来是用在这里,夫人聪明啊!”
王迁之瞧着这小夫妻,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又皱了皱眉,严肃几分:“叔平,你可知道昨日,王卓然说了什么?”
“王卓然?他说什么?”王凝之一愣。
听完王迁之的话,王凝之顿时垮了脸,说道:“叔父啊,你就不能跟他讲,这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因为我平日里就乱七八糟的,说话不过脑子?”
王迁之一瞪眼:“那还是我的不是了?”
“没有没有,”王凝之急忙调转枪口,“都怪那王卓然,一把年纪了,不赶紧告老还乡,搁这儿祸祸人。”
“反正我话已经给你讲了,剩下的你自己去跟你爹解释。”王迁之没好气地一摆衣袖,招呼上妻女就要走,不过最后还是回过头,嘱咐了一声:“若真逼得紧了,就回书院来,你课业尚未完成,依然是我书院里学子,谁也带不走!”
王凝之无语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小老头儿,说话这么别扭呢!”
谢道韫站在他身边,笑了笑,“能有这么好的山长,你就偷着乐吧,要不是他老人家看你还算是个可造之材,怎么会给你说这种话!”
“话是真好话,人也是真别扭,而且,我怎么感觉,山长好像有点儿高兴的意思呢?”王凝之皱了皱眉。
前头,回家的路上,王迁之得意地笑着,还很潇洒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大胡子。
“称心了?”
陡然一惊,王迁之急忙转头:“夫人,你如何”
“我跟你一起生活了多少年,还看不出来你是不是高兴?但我没明白,王凝之被朝中盯上,你有什么高兴的?”
王迁之又瞧了一眼,女儿还在后头认真看书,这才低声:“我早就跟王逸少说过了,叔平有才,何必要明珠择暗生?伯远是能带着琅琊王氏稳步而行,但要让王氏重现当日辉煌,还是要敢作敢为才好。”
“当时被他给呛回来了,可现在,这就不关我的事儿了,王卓然还好说,可那张道御,此次回京,必会在太后面前提起此事,太后如何能放心,王家双子,一在朝,一在野?想必会召他入京,放在眼皮子底下,一者昭示对王家的看重,二者鼓励天下学子,三者才能放心用王家。”
“那你还跟他说,不行就回来?难道他真回来了,你还能不管他?到时候王逸少俩口子找上门来,我可不会替你挡着。”
“若他真不愿入朝,宁愿回我这书院里来,我自会保他,既然不想入朝,那就给我老老实实读书,将来接了这万松书院,教化天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