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地说什么真正的道理只有一条,那就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这怎么行?陈留阮氏,是诗书世家,隐逸士族啊,不是什么山寨,一群莽夫的!
在家长们劝告几句,失去耐心,打算动手教育孩子的时候,又听到孩子们振振有词:“你看,都告诉你了,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你如今不也是这样?”
“小霸王说的,果然有理!”
好几家的大人,都脸黑着把孩子关了禁闭。
墙头上,几个孩子大着胆子,趁着绿枝进屋子的时候,赶紧询问谢玄,需要如何营救?
谢玄翻了个白眼:“救什么救,男子汉大丈夫,就要以身犯险!”
然后,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见到王凝之出来,还带着那危险的笑容,一副想要把他们也抓进来面壁思过的样子,孩子们一哄而散,小霸王组织宣布本次营救战役失败。…
“王二哥,你怎么不用面壁了?”谢玄愣了一下。
“什么王二哥!叫姐夫!”谢道韫走了出来,瞪了一眼。
谢玄不以为然,“我们各论各的,我乃会稽小霸王,岂能动不动就受到感情牵累?”
谷啪!
这次是谢道韫打的。
“那要不,我用麻绳牵累你?把你绑着走?”
“大姐,姐夫,我们去哪儿?”
……
阮容的院子里,一个小丫头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个小小的木片,兴致勃勃地用土给自己做城堡。
一个矮小的城堡显然不能让这个丫头满意,做好之后,嘟着嘴,很不开心,想了想,又捏了两个小土人儿,立在前头,还给城堡又加了一层。
想了想,挠挠头,小丫头又把小泥人举起来,打量了好几眼,重新放下,手里动作飞快,迅速给做了两把小小的刀,食指拇指一捏,就贴在了小泥人身上。
看着两个小泥人已经站在城堡前,持有武器,威风凛凛了,小丫头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不行啊,妹子,这城堡不够威武霸气,侍卫也不够多,而且,作为一个城堡,怎么能没有军队呢?更关键的是,你见过不穿铠甲的侍卫吗?”
听到身后这令人恼火的声音,小丫头扭过头,怒视。
一看,就更加令人恼火了。
一个看上去倒是挺高的家伙,两只手环抱在胸前,眯着眼,正在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面对着自己的杰作。
小丫头张开嘴,虽然刚掉了颗牙,但是不影响她气势如虹:“有本事你来啊!”
“我来就我来,怕你不成?”
王凝之挑挑眉,小样的,还敢挑衅,想当年我带着弟弟们可是做出连老娘都很震惊的巨大城堡。
虽然最后被老爹追着打,但那也值得。
至于让王羲之吹胡子瞪眼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孩子们把他的书房当成了城堡的一间,还做了一个小小的自己的泥人形象。
但是,什么形象不好?偏偏挑了个喝醉酒,抱着树指点江山的形象?
我王羲之一辈子,诗酒豪情,书画相谐,在孩子们眼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于是,鸡飞狗跳之后,罪魁祸首,也就是亲自塑造了泥人王羲之的二公子,只好按照老爹的要求,把泥人改成了月下读书的形象。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白日读书,但既然老爹有要求,那就照做吧,谁让不照做,就要挨打呢?
但是眼下,王凝之一脸傲气,丝毫不认为这个小丫头片子能给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于是,心里那股久违的来自捏泥人大师的自豪就出现了。
当然了,很快就被浇灭。
“小妹,你也来啦,”谢道韫笑眯眯地走过来,抹了抹她的脑袋,“又把手弄得这么脏,小心等下挨骂,快进去洗洗。”
“不,谢姐姐,我要和这个大坏蛋比试,看谁的泥人捏得好!”…
“这样吧,小妹,我给你一个小坏蛋,你先战胜他。”谢道韫瞪了一眼所谓的大坏蛋,便揪着他往里头走,指了指谢玄。
走开两步,才低声:“那是花伯伯的女儿,花若水。”
瞧着前头两人进了屋子,身边小姑娘一脸愤怒,张牙舞爪,谢玄张大了嘴,愣在原地。
屋里,王凝之眼前一亮:“花师伯!”
坐在案几前的,是阮容,还有卫夫子的大徒儿,花致枚。在他身边坐着一位有些年纪的妇人,笑容和蔼。
“这位肯定就是师伯母,阮泽清夫人了?”
阮泽清点点头,王凝之赶紧行礼,自己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可不敢失了礼数。
至于王凝之,已经迅速端了杯茶,亲自送到花致枚面前,“叔伯,多年未见,我今日也没带什么礼物,您先喝杯茶,我这就让有福去准备,今儿咱们好好叙旧。”
花致枚接过茶来,笑了笑,“你小子还是小时候那副德行,我跟你有什么好叙旧的,难道你还跟我有多少交情?见过你小师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