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道韫脸上的笑容很是和善,“我夫君受了气,当然要报复了,刚才那些城门口的人,还有小摊子上坐着的,这么快就都消失了,想必城门口的事情,很快就会传遍天下。”
“没错,”王凝之点点头,“江州刺史或许会对桓温一方有些偏向,但那些本来跟着桓温的各地州郡,却看不懂现在的状况了,他们还会以为,大长公主到这儿来,是跟我们琅琊王氏有什么合作呢。”
“最关键的是,”王凝之笑得十分得意,“桓温还没法儿跟他们解释,否则这么辛苦隐瞒的事情,岂不是很快就大白于天下?”
“想要江州改投桓温,现在才只是一个商量计划的阶段,尚未实施,江州能不能到手还未可知,其他地区怕是就要开始有异动了。”
“宁州,交州,广州这些地方,本来就只是为荆州提供钱粮,桓温多年压榨,早已不满,而且桓温毕竟明面上是朝廷之臣,自己不敢反叛,自然底下的这些州郡,瞧着我们江南富庶眼红,现在他们还以为北方士族和桓温之间有了合作,恐怕会很不安分。”
“多谢了夫人妙计啊,就这么简简单单打声招呼,就能有这么大成果,哈哈,我现在想到那丫头的嘴脸,就觉得开心。”王凝之笑了起来。
谢道韫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不许这么说人家姑娘!”
王凝之答应一声,站了起来,伸个懒腰,“出发!我们去这就去看大海!”
前头的马车里,桓庐眼神闪了闪,皱起眉来,翻了翻手里的画卷,嘴角露出个鄙夷的笑容,丢到一边。
桓舒已经坐回了马车里,瞧着妹妹的样子,冷笑一声,“谢道韫也真是有趣儿,就算是想要表示友好,起码也该拿些正经书画过来,她自己画了几幅,还好意思送过来,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桓庐抬起头,瞧了瞧姐姐,又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却充满了讥讽,桓舒皱眉:“你这是什么样子,难道我说错了?你自己把人家给的画卷丢到一边,难道还是因为喜欢这些?”
桓庐淡淡地开口,“二姐,你就只发现了这个?”
“还有什么?”桓舒眼睛眯了眯,家里小妹很是聪明,就连爹娘都时而惊叹,但越是这样,桓舒越是不爽,现在瞧着小妹的神情,就多少有些恼火。
桓庐则是轻轻叹了口气,“姐姐,咱们被人家算计了。”
“嗯?”
“这次在城门口,这两口分明就是故意在那儿等着我们的,谢道韫还不至于蠢到会拿着自己画的几幅图画,就想要跟我们打好关系,再说了,你何时见过他琅琊王氏的人,会跟我们交好?”
“可是她故意这么做,那是为了”
“当然是为了给我们添堵,”桓庐皱起眉,“我们一大早就出门,哪儿的人最多?当然是城门口,这一路上出来,跟着我们的人可不少,虽然还不至于有建康那边的人,但附近士族的探子,甚至会稽来的探子,恐怕都不在少数,城门口一大早的,哪儿来那么多人坐在小摊子上吃东西?这儿是建安,又不是建康!”
“她谢道韫在众目睽睽之下,送我礼物,王凝之还跟二哥聊得开心,无一不向周围人说明,这次我们随母亲来建安,就是在和王家打交道,所有人都会猜测,我们荆州人,征西军,为什么会跟北方士族的领袖,琅琊王氏打交道,别的不说,江南士族,恐怕是要对我们之间产生误会的,父亲和江南士族之间的交易,只怕会受到影响。”
“还有,江州这边,我们是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可我们并未与纪大人说过,这事儿会跟琅琊王氏有关,纪大人知道的,就是王凝之两口子给我们做了挡箭牌,可哪儿有挡箭牌,会跟主人家关系这么好的?纪大人恐怕得到消息以后,心里也会忐忑,觉得我们在一石二鸟,说不定是把他卖给了琅琊王氏。”
“若是他们再运作一下,甚至宁州,交州都会受到影响。”
说到这里,桓庐咬了咬牙,虽然很是可爱,但说出的话却相当严肃:“真是没想到,这两口子会在这里,给我们下绊子,本以为尽早地离开建安,就算是把这事儿定死了,结果却在临出门,被人摆了一道。”
听到这儿,桓舒也明白了,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好一个王凝之,居然这时候了,还给我们下绊子,这小子当真是个”
“住嘴!”一直闭目养神的司马兴男开口,打断了女儿即将出口的话,睁开眼来,淡淡扫了一眼,便让两个女儿都不敢说话了,她这才缓缓说道:“既然已经清楚了事情是如何,便应该从中学习,多想想他们是如何做的,自己又是如何出问题的,而不是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我教你们这么多年,是想让你们聪明些,而不是去咒骂别人。”
“王凝之夫妻俩,想必是昨儿就察觉到我们的意图,但也没什么办法,所以尽早才会这样,要在我们走之前,也给我们添点麻烦,不过也不必过于担忧,纪修远能在刺史这个位置上坐这么久,心中自有决断,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就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