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也是在昨晚,谢道韫才见到那些学子们的另一面,原来,马文才也是个很别扭的人,又想向自己道谢,又不好意思,敬杯酒都要踌躇半天。
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是不想听荀巨伯在那里絮叨那些琐事的,但又很无奈,再厉害的脾气,也架不住人家根本不在乎,就只是拍着他的肩膀,讲个不停,也不能真的和同窗们为了这点事儿争吵。
倒是有些可爱。
而那梁山伯,可当真是个书呆子来的,自从知道了祝英台的身份之后,谢道韫便对她多了些关心,一则是敬佩她一个女子有此作为,二则是多少想观察一下,她和丈夫住的邻居,会不会有些麻烦。
不过只要用眼睛看看就能知道,祝英台对梁山伯的关心,几乎是溢于言表了,谢道韫就突然明白了,她为何会在这儿坚持上三年。
也明白了,丈夫所说的,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算起来,自己也多少是有些关心则乱了,凡是跟丈夫有关的事情,总是会忍不住多想,很难再有以前那种果决。
不过这也是好事,若是自己看待丈夫,和看待旁人是一般无二的,那还叫什么夫妻?
想到这里,谢道韫嘴角露出个微笑,又马上消息。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来?当真就不来了?
就下了这么点儿雨,就不肯上山来看我?讨厌!
你昨儿可没喝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酒量,你要是敢用这个借口,看我怎么修理你!
隐隐的,却又有些担心,丈夫不耐热,昨儿又喝了酒,说不定是睡觉的时候,都没好好盖被子,一夜的雨,湿气入屋,是不是着了凉,又醉酒上头,这时候正难受呢?
这就打算站起来,又停下动作,徐有福早上肯定会过去的,要是丈夫不舒服,他自然会去寻医,也会上山来跟自己汇报。
而且,这山上的大夫,可不就是兰儿最高明吗?
总不能是丈夫怕自己担心,就故意让他别来?
丈夫这个人,虽然有时候粗枝大叶,时常会惹得自己生气,但偏偏又有些时候,心思很是细腻,他不会是担心自己下山去,下雨路滑,所以就故意隐瞒了吧?
不会的,丈夫才没那个心,要真是生病了,肯定是蒙头大睡。
也对,自己不在身边,他肯定又嫌药苦,又找借口不喝,徐有福哪儿拗得过他?
享受小雨的心情完全没了。
谢道韫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这么挣扎了几次,还是拿起了伞。
却听见院子里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可不是丈夫撑着伞,出现在自己面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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