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叫嚷着,一名头戴插着羊头毛贯的老头已经格外愤怒的挥下了巴掌来,呼啸的声音中,数以千计的的匈奴骑兵竟然壮观的直勾勾对着他们冲撞了过来,虽然距离如此遥远,刘闲似乎也被依旧能听到他们的惨叫声音。
千军过后,别说人,尸骨都看不到了,仅仅能看到一排排血淋淋的马蹄子印。
“陈树,告诉大家伙,底下匈奴人就是背信而逃的下场,跟着乃翁,只要乃翁不死,保他们家小无忧,建功发财,怕死逃跑的,回了大汉比他们还惨!”
刘闲可没有什么主义来号召战士们自发的舍命相陪,刚刚全军崩溃已经把他打醒了,有点像动漫里被打倒濒死的主角爆发了小宇宙那样,精神极度的紧张,他现在是绞尽脑汁,使用浑身解数的想办法存活下来,这招威胁部下虽然卑鄙,可冰天雪地中,他也不想放过任何鼓舞士气,凝聚人心的机会。
听着刘闲的喝令,门客陈树是立马去办,大声叫嚷着指着山下,就对懒洋洋躺着的汉军陈述起军令来,看他大叫传话,周亚夫是自发的想要去,却被激发战场潜能,满是凝重的刘闲给拦了下来,伸手指着他爱不释手的望远镜接过,旋即重重向下张望过去。
估计右谷蠡王也没料到,他竟然能被对面汉军主帅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了,望远镜圆筒中,老匈奴人那种为了适应草地雪地和苦寒,特有的高耸的颧骨,略小的眼睛,大圆脸,八字长胡和下巴下的小胡子特征,他全占据了,就算匈奴人鄙老,可是谁也不敢鄙视贵族,镶嵌着黄金珠宝以及真羊头骨的皮帽下,这老头子额头脸颊一道道皱纹都好像刀割的那样,凶狠间将反派形象演绎了个淋漓尽致。
近距离观察中,还有一个重要情报收入刘闲的眼帘,那就是悲恸!老家伙悲恸的已经瘦下去不少的身体都不住的颤抖着,看样子刚刚被杀的全军大将必然是他亲属,甚至很有可能是他儿子之一。
这对于以家族作为统治阶层的匈奴人来说,也并不意外。
这是优势,愤怒的右谷蠡王一定会向自己复仇,仇恨有可能冲昏他的头脑,因为冲动做出不理智决定,可也是坏事儿,意味着这一次他死盯自己了。
重重记住那张脸,又将望远镜还给了周亚夫,没等他急不可耐的继续看,刘闲却是忽然把匈奴战斧递给了他。
“老周,你能看出这兵器来自哪儿吗?”
“谁知道,匈奴人东灭东胡,西破月氏,辽东,阿尔泰山都有铁器产出。”
难怪汉武帝灭匈奴是东夺辽东,西通西域呢!源头斩断匈奴人军功产业。
含糊的摇摇头后,抬起斧头看了一眼斧面的巍峨山峰,周亚夫忽然又是确定的点了点头。
“应该是阿尔泰山,据从匈奴人那儿逃回来的燕王从属说,匈奴人在西北又击溃了丁零人,坚昆人,移他们在阿尔泰山冶铁。”
铁器军械在后世,就算比不核弹头,也差不多得有武直十,歼十六的位置了吧!匈奴人竟然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一方面反映了冶铁有多么艰苦,另一方面也算是给汉人了个机会吧!刘闲又是重重记在了心头。
...........................
这一战激战了将近大半个时辰,超过一个小时了,总共杀伤估计才八百来个,倒在阵地的也不过六百多人,还包括冒死向里冲的六十多个匈奴将军卫队,这些还只是杀伤,真正当场阵死恐怕的也才三百来个。
不过都杀红了眼,匈奴人不会对汉军仁慈,刘闲也没冒圣光的管这些匈奴伤者,管你死没死喘不喘气儿都是几刀看了脑袋,旋即将身穿着的衣服扒光。
右谷蠡王还真是老狐狸,杀子之仇,还有山时不时传来的惨叫也没有鼓动他发起第二次进攻,带着人马,他竟然在山下支起帐篷,也扎营了,傍晚时分,拿着望远镜偷窥汉子的周亚夫还看到匈奴人后军一部分随军部落赶着牲畜汇合了过来。
匈奴人的确是不急。
为什么从秦代开始,中原王朝与游牧民族疆域基本固定了,一方面耕田与游牧天然分界线,另一方面,也是汉人没有最远在西伯利亚游牧的匈奴人耐寒。
冬天在地形对刘闲有利,在天时对匈奴人有利!可别小看一个天冷,不可一世的拿破仑六十万热兵器法军都败在了莫斯科严冬下。
攻坚肉搏是匈奴人弱项,尤其还是仰攻山坡,他决定等一等,等大雪将汉军削弱了,再发动进攻。
这也是刘闲担心的,出来追杀拦截,他可没带多少粮食,更不要说御寒物资了。
一股子浓厚的黑烟又直冲青天,这是剩下的最后一点煤了,为了点狼烟贡献了出来,假公济私,就连周亚夫也顾不得拿着望远镜偷窥匈奴大姑娘了,跟着过来烤着冻透了的手。
汉军也阵亡了一百多个,轻伤已经不管了,自己包扎一下得了,饶是如此,重伤已经站不起来的也有一百多。
“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