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通心中喜悦,但也知道大唐女子虽然较后世的明清女子开放得多,比如可以戴着帷帽,甚至不戴帏帽骑马或者步行出门;比如可以通过衣着的穿戴,适当露出丰腴的胸部;比如可以与男子共同观看露天演出,当然是分开站立,如同设有男女席位那样观看的。
即便如此,大唐女子,也还是远远不能和新时代的女青年们相比。比如露出大长腿、穿着超短裙什么的。
对于男女之间的接触,大唐女子也还是避讳很多。尤其是像崔静怡这样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
因此,宋通对于这份已经悄然而生的情感,要像对待即将开始进行改良的种子那般,小心对待才可。
“傔史,用过饭食了么?”宋通正在暗喜,被拎着灯笼走来的孙诲的问话唤回现实。
“嗯,吃饱喝足了。你去带人收拾一下,省得大使看得心烦。”宋通微笑着说道。
孙诲冷眼打量了一下宋通,转身就走。
“不再行礼了么?”宋通淡淡地问道。
孙诲只得转过身来,略微拱手:“喏。”说完,他快步走去内堂。
宋通看着他的暗影消失在院墙拐角,暗自冷笑道:“你这家伙,遇到了我,就休想再做娶崔静怡的不切实的美梦了!至于矫诏,呵呵,我们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
“骑驴做什么!”一人凑近身边,大声问道。
不用看也知道,这人必是阿史那博恒。宋通回过身,看着他笑道:“骑驴来拼打一番么?”
“哈哈哈。”阿史那博恒不禁大笑,“只听说过骑马、骑骡,甚至骑骆驼打拼,却没听说骑驴打拼。宋六,你试过吗?”
“没有。”宋通老实地回答后,再看着他。
被宋通盯看得浑身不自在,阿史那博恒想了想,带着慌张问道:“我的事还没有了结吗?”
宋通表情很是严肃,点了点头。
阿史那博恒哀叹不已,显得很是烦躁。
宋通拉着他走回侍卫住处,借着灯光,从怀中掏出那封书信。
阿史那博恒接过信纸,不由得也是气乐了:“不瞒你说,我能看出正反字来,就已是很好。哪里还能看得懂这上面干巴巴的话来?”
宋通不想隐瞒,就叫来一旁的陈晖,由他念给阿史那博恒听。
听完后,阿史那博恒哀叹不已:“只好从命。”
宋通收起书信,对他说道:“你暂时先去那边一些时日,等稍微安定下来,我立刻调你回来!然后,你每日侍奉在大使身边。别人知道大使与你亲近,自然也就不会对你再质疑。”
阿史那博恒哀叹一声,只好同意。
曹世宇仰躺在床榻上,叹着气说道:“去到白亭戍堡,倒也清静。”
“好,你明日也去那边。”宋通盯视着他说道。
曹世宇连忙坐起,拱手不迭:“宋六兄切莫如此,我刚才是玩笑话。”
宋通低喝道:“在谈军务,敢说玩笑话么?!”
曹世宇立刻站起身,再次躬身施礼。
宋通缓和一下,摆手示意不必多礼。随后,他令段晏将一干新老傔从,大约二十余人,都叫到院中。
待众人到齐,宋通迈步出屋,看向众人说道:“凉州军务繁杂,大使身担重任。我等对于大使的安危以及日常吩咐,务必警惕小心对待!”
众人齐呼“喏”,宋通随即喝令各自或者番值,或者休歇。
然后,他叫来可斡朵利到近前,低声说道:“可斡,有一件紧急要事,需要你辛苦几个月。”
想着是宋通使得自己摆脱了奴隶身份,可斡朵利立即挺身答道:“宋六兄尽管说!哦不,是宋傔史!”
宋通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私下里,我们的确就是兄弟。”
“嗯。”可斡朵利回应着。月色下,他的眼中已是湿润。
“去到龟兹一带,把棉花种子带回来!”宋通低声说道。
可斡朵利听了,不免有些泄气:“宋六兄,那里太阳照得多,但还是产量不高。这边天气冷,是种不了棉花的。”
宋通点点头,再笑着说道:“你相信我,可以的。你愿意去吗?”
可斡朵利连忙再次挺直身子:“喏!”
“好兄弟!”宋通随即要他休息,明早拿到牒符后,立刻出发。
大唐时,中原的人们,还是和秦汉时的人们一样,富贵者以丝绸为衣衫;普通百姓,就以苎麻、黄麻等植物纤维作为原料,纺线后织成布匹,再做成衣袍。
春夏秋的衣着,无非是长短、轻薄的变化;寒冷的冬天,就以缫丝的下脚料为絮,填充进衣片中,做成绵袍以御寒。
众所周知的棉花,在大唐也已出现,主要分为南北两种。
南棉,经由海外贸易,传入到南方,即称木棉。但因为这种植物不耐寒,当时的种植技术也达不到推广的程度。所以,木棉只能在南方少数地区种植。
北棉,从中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