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半块玉来此看你们大王的笑话,已报今日之辱。我们走!”
便是起身而去。
这两个条件一出,姬定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杀人诛心,不过如此,顿时怒上心头。
你们可真是欺人太甚。
都斜毕竟只是一个小官,也不敢拦着,他赶紧回宫去,将此玉交予楚威王,并且将姬定的话一字不差地转告给楚威王。
楚威王拿着那半块玉,一边看着,一边冷冷笑道:“魏使当真是这么说得。”
“是的,小人不敢欺瞒大王。”都斜说着,又道:“如今他们定还没有走远.....”
不等他说完,楚威王便是一挥手道:“不必了!也许他就是想激怒本王,让本王去见他一面,由他们去吧,既然他们不答应本王的条件,那本王就与秦国结盟。”
......
此时张仪正在昭家做客。
“不知魏使如今住在何处?”张仪突然问道。
昭阳张了张嘴,只觉若告诉张仪,魏使住在哪里,张仪可能会降低价码,毕竟魏使住得地方,那是非常破烂,转而问道:“秦相问这作甚?”
张仪笑道:“我与魏相惠施也算是认识,故而想去拜访一下。”
昭阳当然也知道惠施的大名,道:“若是如此得话,秦相可能要失望了,那惠施并未来。”
张仪哦了一声:“那不知魏王派的是何人?”
昭阳道:“是一个唤作周济的人,秦相可认识此人?”
“周济?”
张仪想了好半响,摇头道:“未曾听说过此人。”这心里也犯嘀咕,如此重要的谈判,魏王竟然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来,这是何原因?
......
那边姬定拂袖而去,上得马车,第一句话就是,“走!去吃顿好的。”
这绝对是他来到这里之后,过得最为窝囊的一段日子,平时也没有心情去逛街,如今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了个结果,虽然是不好的结果,但太阳最终还是会出来的,日子还是要过的。
可得好好吃一顿,发泄一下。
法克天天在外面溜达,早就将这楚都给摸透了,直接带着姬定去到楚都最大的酒舍,叫作荆蛮酒舍。
法克告诉姬定,这荆蛮酒舍也很奇葩,是跟着楚国都城走,都城定在哪里,荆蛮酒舍就开在哪里,意在告诉中原人士,你们蔑称我们楚人为荆蛮,我们楚人还就以荆蛮自豪。
姬定下得车来,一看这名字,心中是五味杂陈,喃喃自语道:“真是不知道这到底是自卑所至,还是自信所至。”
可说着,他又道:“也许是政治所至。”
就这荆蛮酒舍往这一放,不管是哪个楚王要北伐中原,都会得到支持的。
入得酒舍,但见这酒舍比卫侯的大殿还要大,此时里面是人声鼎沸,偌大得酒舍,显得异常拥挤。
店家带着姬定他们来到一个角落里面,才找到一个位子。
“各位想吃点什么?”
“按最贵的来。”姬定直接拿出一锭金子往桌上一放。
那店家见罢,脸色大变,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姬定倒是没有在意,他瞅着中间,只见中间摆放着各种乐器,周边围聚着不少人,且个个都是锦衣华服,不禁问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店家忙道:“这是荆夫人办的乐友会。”
“乐友会?”姬定愣了下,问道:“是什么意思?”
“就是以乐会友。”
“可真是时尚啊!”
姬定冷冷一笑,又挥手道:“你快去上菜吧,我们等会还得赶路。”
“哎哎哎,贵客稍等,酒菜很快就上来。”
很快,酒菜就上来了。
又过得一会儿,中间瑟音袅袅,只见一个白面年轻文士,跪坐琴桌前,一边拨弄瑟弦,一边朗诵的诗歌,满脸的骚气。
他们朗诵的诗歌体裁便是后世著名的楚辞。
旁边的人则是摇头晃脑,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要说这七雄之中,唯楚人最为浪漫,因为楚国毕竟不在中原,没有那么多教条,楚国的贵族可是非常浪漫,很有文艺范。
姬定本身是很喜欢楚辞的,但是这几天憋得够呛,而且他第一次主导大国外交,竟然是这般收场,回去都还不知道怎么给魏王答复,真是吃啥啥没味,听啥啥恶心,心中积郁,急需发泄,又瞧着这些楚人个个一脸骚气,将酒杯一放,嘴里忍不住低声骂道:“真是好难吃的酒菜,好难听的诗歌。”
这话音刚落,身旁突然一人站起,指着姬定怒斥道:“岂有此理,你胆敢说我兄长的诗歌难听。”
这一声暴喝,顿时令整个酒舍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姬定。
莽顿时是如临大敌,而法克则是一脸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