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出得去吗?
姬定也是吓得一跳,可瞧这人怒目相向,这火气也上来了,双手一摊,回应道:“这难听还不让人说吗?还是你们楚人就爱自欺欺人?”
法克可真是想拦都拦不住,心想,先生今儿是怎么了。
这一句话的杀伤力可想而知啊!
在坐的十有八九可都是楚人,你这地图炮开的,等于是将所有的楚人都给得罪了。
大家一看这厮还是穿得中原服饰,个个皆是怒不可遏。
好家伙!
你们中原人鄙视我们楚人都鄙视到我们都城来了。
士可杀不可辱啊!
一个公子当即拔剑指向姬定,“你有胆再说一句?”
姬定冷笑道:“是真的很难听。”
“你---!”
“住手!”
这时,只听楼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又听这女人说道:“今日我在此以乐会友,先生若有好听之曲,何不拿出来让我等见识见识。”
登时有一人道:“夫人所言极是,你若觉得难听,那你倒是拿出好听的乐曲,让吾等见识见识。”
“你若拿不出,那你就是成心来找麻烦的。”
......
姬定蔑视他们一眼,道:“好!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免得你们在这里自娱自乐,自鸣得意,岂不知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着,他便向小莺道:“去把我的乐器拿来。”
“是。”
众人见姬定还真要拿家伙,倒也不再咄咄逼人,毕竟今日是以乐会友,也有比试的意思,在坐的人也皆是文人雅士,你若真有本事,力压群雄,那活该你嚣张。
不一会儿,就见小莺抱着一架巨大的筝进来,往桌上一放,众人探头望去,皆是一惊。
目前主流的筝都是十二弦,而桌上那筝却是二十一弦。
姬定看到面前的筝,不禁皱了下眉头,这筝乃他亲自找人做得,准备献给楚王,因为他打听到楚王很喜欢音乐,可哪里知道,连赠送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想着就生气。
他双手轻抚琴弦,闭目沉思起来。
众人也都安静地看着他。
咚地一声响!
这一开始,琴音直接就进入紧张激烈的旋律中,犹如那金戈铁马,又犹如滔滔江水,众人为之一怔,面面相觑,这是哪派曲风,而且这演奏的方式,也从未见过啊!
忽见姬定朗声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此诗一出,众人脸上皆是大吃一惊,同时又有些困惑,这是哪个地方的文风。
从未听过这类诗歌。
未等他们回味,琴音又转入舒缓阶段,过得一会儿,又听姬定吟诵道:“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词曲罢,众人已是目瞪口呆。
要知道楚辞乃是处于中国诗歌的起步阶段,而唐诗宋词已是登峰造极。
他们头回意识到,原来诗歌还能这么玩啊?
突然,姬定双掌往琴弦上一按,琴音顿时终止。
怎么停了?
正听着过瘾的众人不免都看向姬定,只见姬定站起身来,拱手道:“打扰了各位以乐会友,此琴就当做是我的赔偿。告辞。”
便起身往外走去。
“等......!”
一人正准备叫住姬定时,忽又闻姬定朗声道:“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准备叫住他的那人顿时握拳击掌,赞道:“真是好一句‘老夫聊发少年狂’,妙哉!妙哉!”
而此时,姬定已经出得酒舍,只给众人留下一道狂妄的背影。
来到舍外,姬定立刻回首一瞥,见没人跟出来,便低声跟魏王派来的随行人员道:“你们赶紧驾马车离开,法克、小莺莽你们跟我走,我们到时在北门外回合。”
法克还沉浸其中不可自拔,我们先生就是厉害,什么都会,听姬定这么一说,不禁错愕道:“这是为何?”
姬定一脸郁闷,极其懊悔道:“我方才嘴贱,可能都已经闯了大祸,别说了,快走吧。”
其实他方才肠子都已经悔青了,开地图炮,这不是疯了吗,但当时他确实非常不爽楚人,而且他如今也是血气方刚,一时没有忍住,想要嘲讽几句,以解这心头之恨,但是在弹琴的同时,就已经在思考该怎么跑路了。他最后将那筝赠予对方,以及念得那半首词,都是希望别被他们注意到自己是要跑路。
草草吩咐几句,姬定便与莽、法克、小莺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