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眸如星辰,眉如墨画,唇红齿白,一袭白袍,比起当今流行的宽袍大袖,要显得更为修身,上面刺有楚国的山水画,腰间配有一把长剑。
真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往殿中一战,绝对是全场最靓的仔。
在他身边跟着一个精神抖擞,双目炯炯有神的青年和一个老成的中年男人。
这个中年男人,张仪他们全都认识,正是楚国太宰司马昭鱼,也是楚国鼎鼎有名的贵族人士。
司马昭鱼竟然站在旁边,那这个年轻人莫不是楚国王子?
正当大家错愕之际,忽听得一人喊道:“周先生。”
出声之人正是殷顺且。
来者也正是姬定。
其实殷顺且在第一时间都还没有认出姬定来,因为姬定这一年多来,长高了不少,已经完成男人最后的冲刺,直到姬定来到门前,他才敢确定。
大家纷纷好奇地瞧了眼殷顺且。
周先生?
什么意思?
个个都是一头雾水。
来到殿内,司马昭鱼先向张仪、邹忌、惠施等人一一拱手行礼,然后又将手引向姬定道:“这位乃是我们楚国新上任的令尹周济。”
虽然楚王没有拜姬定为令尹,但是对外是佩戴相印,也是以令尹的名义来参加此次会议的。
外交非常讲究等级匹配,如果只是个客卿,显然不对等,人家也不会将你当回事,因为你又不是最高决策者,你说得话能不能作数,鬼知道啊!
姓周?
那就不是楚国王子!
楚王拜这么一个小子为令尹?
这......!
在坐许多人都为之大吃一惊,唯独惠施没有那么震惊。
而张仪马上就瞟了惠施一眼。
姬定都看在这里,心道,张仪果真是名不虚传,脑子就是转得快。
虽然二人已经交手过几回,但二人还是第一次见面,只是当初张仪在楚都的时候,听说那魏使非常年轻,只有十多岁,故此楚王都不愿意见魏使,而当时一直没有打听到究竟是谁,今日一看这楚相的年纪,再加上殷顺且的反应,他马上就想到当时的那位魏使。
姬定拱手道:“各位,真是抱歉,最近我那秦人老马夫刚刚去世,没有办法,又找了越人来当马夫,差点将我的马车给驶到沟里去了,导致我来晚了,可见这马夫还是得找秦人啊!一个字,稳!”
“噗!”
王子槐头回参与这种外交大会,他以为应该非常严肃、庄重的,哪知姬定上来就揭秦人的老底,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顿时又是一脸忐忑瞟了眼姬定,见姬定并没有在意,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邹忌、惠施等一干相邦皆是忍俊不禁啊!
好家伙!
可真是态度鲜明啊!
“你说甚么?”魏章顿时是暴跳如雷。
姬定笑道:“我只是想解释我为何来晚了,足下为何这般激动?”
张仪突然伸手拦住魏章,冲着姬定笑道:“难怪上回公子疾回来复命时,说在楚地来回驰骋数月,就没有见到一个楚兵,我还以为他在说谎,原来是你们不会驾车,跑得慢啊!”
姬定呵呵道:“论驾车,我们楚人当然赶不上秦人。但公子疾之所以没有看到一个楚兵,还真不是因为我们的跑得慢,而是根本就找不着他们,秦相应该知道我们楚国有多么大,又岂是那山沟可比的,不管谁来了,抬头就能够看见,下回多派一点人来,不然的话,还真不好找啊!”
张仪笑着点点头道:“一定,一定。”
邹忌见他们吵得差不多了,这才站起身来,惺惺作态道:“楚相请坐。”
不管姬定多么年轻,他佩戴的到底是楚国相印,那就必须以礼相待,谁敢轻视。
“多谢。”
姬定坐下之后,很不好意思地问道:“齐相,这会议已经开始了吗?”
邹忌笑道:“楚相未到,这会议怎能开始,今日这场会议乃是秦相召开的,主要是商讨关于郑氏篡政一事。”
姬定点点头道:“此事我也听说了,那郑公主占领了濮阳,改国号为郑,我听着都觉得好笑,一个女人也想当国君,可真是岂有此理。”
邹忌闻言,知道没戏了,必须得换人,问道:“如此说来,楚相也是反对郑氏的。”
“这是当......!”
话一出口,姬定突然问道:“秦相是何意思?”
张仪道:“我召开此次会议,就是希望让郑氏退位,还政于男人。”
姬定立刻语气坚决道:“那我们楚国就坚决支持郑氏,并且愿意承认郑氏国君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