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未卜。
朱瞻墡看了眼罗炳忠,示意长史解答。
罗炳忠端起了手,将袖子拢了拢说道:“从大明叛出的王复看似死心塌地的跟着也先,可是这天大地大,没有他王复一个贰臣贼子的容身之地。”
“阿剌知院,您个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阿剌知院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他一个贰臣贼子,对恭顺王的忠诚又有几分?”
“恭顺王信他,我不信他。王复不过是一个谋求功名利禄的小人罢了。”
罗炳忠嘴角牵动了下,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嘚!阿剌知院明白人啊。”
“负心多是读书人啊,指望读书人仗义,不就跟指望母猪上树?”
“即便是咱们不论这贰臣贼子品行如何,就说这王复手里握着八万的乌兹军,咨政院诸事皆由王复一言而决。”
“此去撒马尔罕,阿剌知院觉得自己个儿手里那三万人,能打得过那八万的乌兹军吗?”
罗炳忠就是在贩卖焦虑,逼迫阿剌知院和撒马尔罕的瓦剌人决裂,即便是不撕破脸,也要达到听调不听宣,尾大不掉的事实。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会生根发芽。
阿剌知院猛的摇了摇头说道:“那八万的乌兹军,别说我,就是恭顺王二十万大军自己吃下,也要崩掉满口牙,我这三万人,和王复拼的两败俱伤,给恭顺王捡便宜吗?”
罗炳忠一拍大腿,大声的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阿剌知院,明白人儿,我敬你一杯。”
“这硬碰硬不行,咱们就来软钉子,阿剌知院觉得王复这人如何?”
阿剌知院听到这里,面色数变,他对撒马尔罕发生了什么,知道的一清二楚,王复这个读书人,实在太阴险了!
他心有余悸的说道:“我斗不过他。”
罗炳忠给自己续了一杯酒说道:“别说你一个塞外西虏,就是奉天殿的那群明公师爷们,有几个能斗得过王复?他那些手段,杀人啊,它不见血啊!”
“啧啧啧!”
罗炳忠说的不是空话,王复这么阴险的读书人,在大明都少见的很。
阿剌知院举起了酒杯,一仰头,一饮而尽。
打仗死就死了,可是死在阴谋手中,他阿剌知院不甘心,他收到撒马尔罕的消息,就一直辗转反侧,他怀疑海罕造反和也先长子博罗的死,和王复有莫大的关系。
“谢殿下解惑,这撒马尔罕,真的不能去!”阿剌知院握着酒杯,用力的说道。
“诶。”罗炳忠又饮了一杯酒,便不再说话。
朱瞻墡举起了酒杯说道:“阿剌知院能这么想,孤很欣慰,满饮!”
阿剌知院满是担忧的说道:“殿下,若是恭顺王不满我不奉命,前来攻伐,我待如何?”
朱瞻墡嘴角一钩,邪魅一笑的说道:“这,你就问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