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陛下不在京师,闹起来就是要造反,那性质完全不同。
宗室子弟虽然被当猪养,但是不代表他们不知道轻重缓急。
所以闹归闹,但还是没人冲进聚贤阁把襄王拉出来上断头台。
跟着宗室一起闹得还有膏粱子弟,世袭武勋。
这一刀砍在了世袭宗室身上,本就深受讲武堂考评的武勋们立刻跟着起哄,这要是闹成了,武勋也免受戍边之苦。
而文臣之中,意见居然也分成了两派。
清流言官、科宪言官们,旗帜鲜明的反对降袭制和考封制,表面上的理由是五常大论的亲亲之谊,其实刨根问底还是利益。
荣养宗室的花销,以前是地方承担,现在是朝廷承担。
宗室被地方供养的时候,受苦的是百姓,得利的是地方官员,毕竟这王府采买,可是一笔大买卖!
宗室被朝廷供养的时候,受苦的是户部,得利的负责采买的京官。
不管谁负责采买,能沾沾手,过一次手,就沾一手油不是?
襄王的降袭制,居然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对,襄王反而成为了少数,只有户部的沈不漏沈尚书,为襄王摇旗呐喊。
朝中为了这个事儿,分成了两派吵的昏天暗地,江西缙绅和学院们送到京师的书信,也便如同泥牛入海,没有一点动静。
“皇叔辛苦了,明明是朕朱批的,挨骂的却是他。”朱祁钰倒是知道京中的情况,知道这段时间襄王的压力有多大。
兴安笑着说道:“为大明奔波。”
兴安犹豫了下说道:“按理来说,陛下既然给了安置,又不是白拿,这船证也是硬通货,他们为什么就是冒着风险装糊涂呢?”
“他们难道不知道怕的吗?”
这是兴安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陛下的条件并不算差,但是缙绅们,就是不肯答应呢?
朱祁钰放下了茶杯说道:“他们自然是知道怕的,若是不知道怕,这会儿就该大闹起来了,而不是装糊涂。”
“船证现在管理严格,一张船证要不少的银币。”
“但是他们也不免担心,这船证日后会不会贬值,确切的说,他们不确信船证会不会如同大明宝钞一样,变得一文不值。”
“收租收习惯了,让他们去海上搏命他,自然是不乐意的。”
兴安恍然大悟,俯首说道:“陛下英明。”
朱祁钰继续说道:“其实最关键的是,皇叔说得好啊,官选官和世袭之间总是有一根桥梁互通有无,这地就是那根桥梁。”
“这占了地,就等于占据了生产资料,等于有了权势,宗族本身就是世袭罔替的,地没了,他还怎么世袭罔替?”
兴安恍然大悟,这第二条可能才是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