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当年事儿记恨朝廷,兴安,你回头把账算明白了,把钱给了刘煜吧。”
算这种陈年烂账,最是糟心。
于谦探了探身子说道:“陛下,不能给,既然既往不咎,那就过往不补。若是补过往,那就得咎既往了,陛下。”
“再说,陛下还给刘煜钱,不等同于赐死他吗?刘煜作为商总,也不差这点钱,别折腾刘煜了,也是怪倒霉的。”
既往不咎是一种政治上的妥协,对等的就是过往不补,也是一种妥协。
“也对。”朱祁玉良言嘉纳。
千年以来的君君臣臣的大框架下,朱祁玉作为皇帝,真的补了这笔款子,刘煜只能以死报天恩了。
这不等同于说,刘煜在跟当今陛下算旧账?
这是大不敬。
朱祁玉想了想说道:“让松江巡抚李宾言,给刘煜十张船证吧,不翻船赚钱了。”
对于朝廷而言,想印多少就印多少的船证,对于民间商贾而言,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于谦看陛下一定要补偿,还绕了个弯儿,笑着说道:“景泰七年春,松江府等地大疫,刘煜捐了三十万两银子。”
朱祁玉愣了愣说道:“这么多?朕还以为他在大同府的遭遇,会长个记性呢。”
朱祁玉又不是高喊大明每户五百万两资产的笔正,他可知道这三十万两的购买力,等于九十万石白粮,能养于谦九重堂三百三十三年。
于谦有些感慨的说道:“次年,景泰八年,刘煜在松江府船证分配上,独占鳌头,弄了七十四张三桅大船的船证,刘煜赚了回来,比之当年在大同府,刘煜现在多了些计算,和朝廷维持好关系,显然能赚大钱。”
朱祁玉摆了摆手,不是很认同的说道:“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他没哄抬粮价,朕就替大明百姓谢谢他了,他还肯捐钱,属实不易了。”
大明皇帝对遮奢豪户的道德要求比较低,他们不趁着国难发财,朱祁玉就能容得下他们,若是肯做点好事,那就值得褒奖了。
于谦斟酌了一下问道:“陛下,臣马上前往镇南关,现在安南太尉旧安远侯柳溥,陛下要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