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刑部大牢。
“就只是斩了钱溥,是不是太便宜他了些?”朱见深出了门,才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要是换成他,他绝对不会如此放过钱溥。
朱瞻墡笑着说道:“是便宜他了,可谁让他是翰林院学士呢?只能这么便宜他了,陛下不愿意这件事一直折腾下去,没完没了,闹得时间越久,对大明越没有好处。”
“长大了,你就懂了。”
太子、崇王、稽王这三王之中,最像陛下的不是太子和崇王这俩亲儿子,而是稽王,就这股狠劲儿,就不是太子和崇王有的。
这个和陛下有杀父之仇的稽王,和陛下却是最相像,也不怪陛下宠爱了。
稽王是第一个到讲武堂旁听的宗室,同样也是第一个扈从陛下南下的宗室,更是小小年纪就开始和崇王一道处置政务,督查疑难杂桉。
这种偏爱,大抵就是太宗文皇帝常言的汉王类我的偏爱吧。
朱瞻墡为朱见深另请封号的奏疏,很快就由文渊阁转呈了陛下。
朱祁玉拿到奏疏之后,细细看了之后,对着兴安问道:“濡儿今年多大了?”
“十四了。”兴安赶忙说道:“还差十个月十五。”
“一转眼,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都快成丁了,那是该给他改个封号了。”朱祁玉观察了这么久的朱见深,这孩子没长歪,那自然得给个正经的封号了。
朱祁玉坐直了身子说道:“把胡尚书找来,这封什么好,让胡尚书也给参谋参谋,朕正好找他算算账!”
“算账?”兴安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这算哪门子账?
朱祁玉笑着说道:“这贺章本来就是个寻常御史,被胡濙这么一顿折腾,倒是变成了棘手人物,连朕都奈何不了他了,这不得找胡老倌算算这笔账?”
他看似在骂,其实在笑,他对贺章的蜕变和表现是满意的,也就是说说而已。
朱祁玉从来没有在私下的场合里,调侃过贺章只手遮天,这是尊重,尊重贺章那条胳膊是为大明丢的,他觉得只手遮天,是个烂梗,但是看贺章似乎毫不在意,也不知道贺章怎么想的。
以现在贺章的权势,只要表现出对这个外号的不满,自然有人为他清扫,不会有人再提起。
胡濙还没到,贺章倒是先到了。
“你快些说,待会儿胡尚书就过来了,你们俩这见了面,别厮打起来。”朱祁玉示意贺章平身。
“胡尚书?陛下说的是胡濙胡少师?”贺章起身落座之后,才疑惑的问道。
朱祁玉点头说道:“然也,朕叫习惯了,便懒得改了。”
贺章这才赶忙解释道:“胡少师对臣有提携之恩,臣不敢对胡少师有不敬之处。”
这就是胡濙手段高明之处了,折腾你,你自己折腾明白了,还得对胡濙感恩戴德,这种手段,贺章是真心怕了,斗不过就加入,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识时务为俊杰,他现在年年过年都要去胡濙府上拜年的。
“臣这次来,是来请罪的。”贺章这才说明了来意,他是来道歉的,毕竟在朝堂上,陛下给了他脸面,现在人少,赶紧跪下给陛下磕一个,才是要紧事。
“贺总宪为国为民,何罪之有?不必请罪的。”朱祁玉笑意更甚,示意兴安给贺章换杯热茶。
贺章这才松了口气,这趟应该来!
你看兴安大珰都用冷茶明示了,这请了罪才算是换了热茶。
胡濙拄着拐杖健步如飞的进了御书房,先是见礼,而后定眼一看,是贺章,这嘴角便抽动了两下,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京师人人都说贺总宪只手遮天,起初某还不信,某听说贺总宪前几日在朝会上,耍了好大的威风,连陛下都得和贺总宪好说好商量了?”胡濙坐定之后,这话直接都撞到了贺章的眼跟前,一点都不带客气。
“这不今天就赶忙来请罪了。”贺章一看胡濙发火儿,就赶忙解释了今天来的原因。
“你怎么不等到黄花菜都凉了才过来谢罪?”胡濙顿了顿自己的拐杖,颇为狠厉的说道。
胡濙是真的生气了。
他举荐了萧晅,萧晅那头出了天塌地陷的大事,这贺章也算是胡濙的人,因为也是胡濙举荐的,就是再大的恩怨,这官场上举荐就是天大的恩情,胡濙如此教训,是真的在教训。
陛下不会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也不会因此惩处贺章,但是作为臣子,不能失了恭顺之心。
“好了好了,这件事揭过去了,为大明办事而已,朕不在意。”朱祁玉是真的不在意,倒是兴安生了好大的气,连杯热茶都不给。
胡濙仍然有些不解气的说道:“也就是陛下宽仁,不愿意为了这事搭理你,若是论起来,你这至少都是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幼稚,送到漠北吃吃沙子,西北风吹一吹清醒些就好了。”
这不是胡濙第一次表示大明朝堂现在有些幼稚了,陛下是个敞亮的人,这样有好处,自然也有些坏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