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南下西洋,为了谋求暴利到了南洋的人;还有一些,则是在景泰年间,走的松江商总叶衷行的路数,交了移民税脱离了大明的人。
这些人都可以统称为海外弃民。
唐兴对这些人颇为不满,在他看来,都是窃国为私的蠹虫,对他们客气?不砍了他们,那是碍于皇亲国戚的身份。
今参局当然知道自己丈夫对这些人有怨气,她想了想说道:“陛下有陛下的道理,毕竟这都是六合之地,是在海外,客气些也无妨,大家同文同种,在这海外便是少数,还不能一致对外,那不是任人欺凌?”
“爷想想,他们在这无垠海上,拼死拼活,到最后这利儿,不还是归了大明?他们想商舶往来,是不是得到市舶司纳税抽分?在眼下这光景,不跟大明做生意,可能吗?既然要跟大明做生意,那就得给大明纳税。”
“他们已经没有根了,爷是天使,代表的是大明,更代表着陛下,这官船南下西洋,若是能宣扬陛下的仁义,让他们心里有个根儿,这海外的弃民们若是能力往一处使,那也是大功一件。”
“爷就把他们看成,自掏腰包、毁家纡难到这六合之地吃苦受累,为大明做先锋的人,这样一想,客气些,也无妨嘛。”
今参局能理解陛下为何要唐兴对这些人客气些的原因,但是唐兴对这些人是非常瞧不上的,今参局自然要劝自己的丈夫,不看僧面看佛面,陛下有旨,遵从便是。
“他们要是胆敢欺辱到我的头上,那我也不是吃素的,定要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般红!”唐兴当然会客气些,毕竟有圣旨在,可是这也得有底线,但凡是把主意打到了官船官贸的头上,那就不能怪唐兴不客气了。
今参局笑着说道:“瞧爷说的,海宁号那么多大炮指着,他们就是想,也不敢不是?”
到了傍晚的时候,唐兴从千脚之家回到了海宁号,在昏定时候,一众右衽的商贾在一众宦官的引领下,来到了海宁号之前,商贾们看到海宁号的第一时间,都有些目瞪口呆,远远望去,这海宁号就像一头巨兽伏在海港之上,令人生畏,到了近前,看到了那些炮眼儿,更让人惊惧了。
为首之人低声问道:“这什么船?比之宝船更加细长,那些是什么?炮吗?”
一个小黄门笑着说道:“这是战船,陛下不愿与民争利,几大造船厂并没有建宝船,而是改为了战船,海宁号和庐江号,都是战座舰,那些都是火炮,拢共一百多门,这旗舰,就是打仗用的。”
“船首的两尊炮叫黑龙炮,三桅大船,两千步内,一炮可洞穿。”
“霍!”为首的商总擦了一把冷汗,此人名叫刘天和,曾经是两淮盐行商总,但是他不服,不服大明皇帝的统治,当初高昌杨老爷出事后,刘天和见陛下说话算话,便交了移民税,到了婆罗洲扎下了根。
刘天和显然是有些本事的,眼下在这万里海塘也逐渐混成了南洋商总的话事人之一。
刘天和在大明的时候,就听闻过海宁号和庐江号两艘战船,他一直以为是吹嘘,可是今日一看,便知道名不虚传。
三桅大船、两千步、一炮,刘天和手下所有的船,还不够海宁号一轮齐射的量。
小黄门引领着刘天和等一众商贾说道:“海宁号已经是最大的船了,之后建的战船都要比这两艘小一些,不过只是小一些,火力会更强一些。”
火力更强?还要强到什么份上?
而此时的海宁号上,唐兴和刘永诚等着商贾过来,唐兴对刘永诚低声说道:“一群商贾,在大明时候,想见我那还得使门路,我还不乐意见呢,若不是陛下圣旨,他们还想见到我?”
刘永诚喜欢端着,他正襟危坐,听闻唐兴所言,低声说道:“一群贱商罢了,不过陛下有旨,看在他们给大明一年纳上百万银税的份上,就客气些吧。”
相比较唐兴,刘永诚更看不上这群商贾,直接说他们是眼里只有钱的贱商,人若是眼里只有钱,却没了与民由之的志向,那便称不上大丈夫,刘永诚戎马一生,虽然没有铃铛,可是刘永诚是一个把铃铛长在心里的人。
“拜见大明天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天和带着一众商贾恭恭敬敬的三拜五叩,忐忑不安的行大礼面见天使,天使手持符节,那便是代表了皇帝。
刘永诚站起来,挥了挥手说道:“陛下有旨,尔等敬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隋唐电白市舶至今,海上针路日益繁茂,海贸多厚利,厚利动人心,尔等虽生居海外,不闻王化日久,朕以为我中原子民理应团结一心,朕不求尔等恭顺,只求尔等,念同文同种之情分,勿短视,以长图,精诚团结,安居乐业,若遇不平,奏闻市舶司以寻护助。”
“钦此。”
“谢陛下圣诲。”刘天和听闻这份奏疏,跪在地上良久,才颤颤巍巍的说道。
“礼成。”刘永诚将圣旨合上,这封圣旨并没有黄表,只有一张白纸,但是用了景泰之宝的大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