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圣旨,在景泰年间的大明,圣旨也分三六九等,能用得上黄表的那都是大事中的大事,陛下在尚节俭做的非常彻底。
刘天和站起来的时候,唐兴和刘永诚颇为震惊,因为刘天和和几个商贾,都是泪流满面。
在唐兴和刘永诚看来,这封圣旨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为何这刘天和和这几个商贾,闻讯而泪下?
唐兴和刘永诚不懂,他们俩不能跟这些人共情,因为自始至终,唐兴和刘永诚都是大明人,都是陛下的臣子,若是杨汉英,也就在和林的赛因不花在此,就能和刘天和共情了。
这圣旨上,一字一句,都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他们的生活他们自己清楚,这勿短视,以长图,精诚团结,是告戒,是他们的痛处,海外弃民内斗不断,明明势大,却无法形成合力,饱受其苦,而最让刘天和等人动容的地方,则是陛下在圣旨中说,若遇不平,奏闻市舶司以寻护助。
在外面饱受欺凌,突然有了告状还有认为自己做主的地方,那可不就闻讯而泪下?
“坐坐。”唐兴满脸笑呵呵的招呼着说道:“大家同文同种,既然海外再见,那就不要见外。”
唐兴很是客气,刘永诚就不行,他一直端着架子,不愿意多说话,这是个犟驴,有陛下的旨意,刘永诚顶多不恶语相向,想让刘永诚和唐兴那般圆滑,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刘永诚真的做不到。
“两位天使,这一座位是…”刘天和有些疑惑,他早就打听清楚了,天使就两位,可这月台之上有三个座位。
唐兴看着那座位解释道:“松江巡抚李宾言的位子,文官,你知道咱们大明文官的架子比勋戚、宦官们的架子要大得多,这李巡抚架子大到什么地步?这会儿人还在松江府呢。”
“啊?”刘天和当然知道松江巡抚李宾言,也素闻李宾言和三皇子他外公唐兴交好,可一时间无法理解。
李宾言虽然人没到,可是这一应礼数,唐兴可没欠着他,李宾言虽然没有南下西洋,可是处处有他的影子。
“不谈他了,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有些丑话,我先说在前面。”唐兴坐直了身子说道:“陛下有几条规矩,这几条规矩,诸位不想听也得听。”
“这第一个规矩,便是不得买得吴船载吴女,把大明的人卖到海外做牛做马,这买卖做不得,陛下说了,在婆罗洲查到就在婆罗洲就地正法,在爪哇看到,就在爪哇喂他们铅弹,在忽鲁谟斯看到,就把这等奸人用黑金活活烧死。”
“陛下,素来说到做到。”
朱祁玉的信誉格外的坚挺,说到做到,就连通过叶衷行移民的海外弃民,都对大皇帝的信誉非常认可,陛下说到,真的会做到。
朱祁玉让唐兴客气,因为他的话真的不客气。
刘天和赶忙俯首惶恐不安的说道:“天使有所不知道,我等商贾逐利,大明的人卖到海外做牛做马,不合适,太贵了。”
若是没有这港口上趴着的近千余条战船,刘天和这些人只会把圣旨当成一个屁,可是这港口上全都是大明的战座舰,大明皇帝是基于实力出发,在告诉他们底线,底线就是底线,碰都不能碰。
要立规矩,拳头不够硬,怎么立的起来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