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向着西边的官道不停张望,不时地搓搓手,跺跺脚,脸上都带着忐忑之色。
因为这几天让他们吃不下睡不着的“贼首”沉墨终于要来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这些人昨天集体跑到县衙门口请愿,说到时候要集体去城外迎接“沉天王”入城,表达一下全城乡绅百姓对“沉天王”的崇慕之情。
“沉天王”这个称呼是这些人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
要是叫“沉大王”明显不妥,感觉像是一个落草为寇的山大王。
沉墨的做派手段和实力显然跟山大王有着天壤之别,而且叫“沉大王”还有可能起到反作用,被沉墨所恶,一刀给砍了,那就后悔莫及了。
叫沉公子,又不足以体现沉墨的地位和威望。
最终商议出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称呼出来。
听得铁牛直翻白眼,媚上欺下,媚强欺弱的嘴脸在这些人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忍住了拎着自己的狼牙棒检查一下这些瓜保不保熟的冲动,黑着脸说沉墨没空见他们,让他们滚蛋。
可是铁牛态度越差,这些人就更加笃定认为之前那个姓戴的说的话越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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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沉的显然是真的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啊。
这些人心里更慌了,但是脸上的表情更谄媚了。
一定要让姓沉的改变主意,能不能活就看着这一回了。
铁牛不耐烦这些事情,就让一旁的原县衙典史马有禄过来应付这些人,自己转身回县衙里面去了。
众人看到马有禄是既羡慕又佩服,人家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啊,能正好碰到逃跑的知县?
不过一想到马典史的便宜老丈人李孝德早都被“沉天王”给宰了,结果马典史竟然还主动投靠沉天王,忽然又觉得这是一个狠人,学不来。
不过好歹马典史也是个熟人,很多人之前都跟他打过交道。
所以又都涌上去跟马典史套近乎,打招呼,有的叫“马典史“,有的叫“马将军”,甚至还有人叫“马大人”,打感情牌的叫“老马,马哥,马兄弟”甚至叫“马叔叔“的都有。
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亲戚”,马有禄心中冷笑。
以前见了老子可没这么热情,现在一个个的倒是过来攀交情。
不过他知道这件事的后面的谋划,而且还是其中的主演之一。
戏还得接着演。
他抱拳苦笑道:“诸位,马某只是牛将军身边一个跑腿打杂的,诸位切莫误我。牛将军军务繁忙,诸位还是回去吧。沉先生到时候见不见你们自有沉先生决断,你们守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还是回去吧。”
众乡绅哪里肯依,继续围着他恳求。
“马典史,我等以前虽然投了鞑子,但也是形势所迫,非我们心中所愿啊。其实我们一直心中怀念大明,一直期待着有英雄豪杰能够站出来将鞑子赶回辽东去。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忍辱负重多少年,才终于盼来了沉天王。”
“沉天王志存高远,文韬武略,一看都是上苍派来拯救我们华夏山河的大豪杰,我们自从知道沉天王的志向之后,这几日都是激动的彻夜难眠,总想着做点什么来支持沉天王。经过我们诸位同仁的商议,一致决定追随沉天王恢复华夏衣冠,除此之外还要捐献我们的钱粮家产来为沉天王招募更多的勇士,以帮助沉天王早日达成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宏愿!”
说话的是一个叫做田友年的乡绅,除了已经被沉墨收拾的杨氏和任氏两个大地主,这田氏就是整个东安县现在家里田地最多的大地主。
他这几天也是最担惊受怕的一人。
所以被推举出来担任这些乡绅的代表。
看着田友年言辞恳切的样子,马典史甚至怀疑沉墨要是不同意他们的这番“好意”,搞不好他们还会搞出什么“以死明志”的戏码出来。
马有禄强忍着作呕的冲动,继续苦笑道:“诸位的一片心意我会转达给牛将军的,至于牛将军会如何处置,马某实在不知。诸位还是请回吧。”
田友年一看马有禄还是不肯帮忙,急忙一把拉住马有禄的袖子,悄无声息的递过来一锭足足有十两金子。
马有禄一愣,急忙推了回去,瞪着田友年怒道:“田老爷莫要害我!若再如此,马某就失陪了!”
田友年急忙收回金子,又围着马有禄一通乞求。
马有禄假装不耐,甩着袖子回了县衙里面。
田友年等人更加忐忑,聚集不散,又在衙门外面哀求半日,最终铁牛才不耐,让马有禄出来告诉这些人明日沉墨进城,到时候允许他们去迎接。
至于沉墨会不会接受他们的好意,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得了这个准信,这些人才愿意散去,
所以才有了前文的那一幕。
这些乡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