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朔州城门已经全部封锁,城中的民众也已经被全部迁往太原。城头上,守城的士卒看着城下的一队蒙古骑兵,戒备的举起来手中的武器。
这几日时常有蒙古骑兵在城下出现,却没有任何攻击和挑衅,只是在城门附近徘徊巡视,城中派兵出去围剿,他们便掉头就跑,因为担心有埋伏,所以城中守军也不敢追的太深。
不过眼看着这些三三两两的蒙古骑兵在城下徘徊,城中的将士们还是像吃了死苍蝇一样难受。
直到九月初十这天,城中派出的斥候快马加鞭的回到城下,被吊篮拉上城头,带回了一个无比重要的消息:大同城外,蒙古的大军已经完成休整和集结,向南开拔而来,兵力估计不下二十万。
这条情报被八百里加急,分几次送往了洛阳。
城中的守军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好在上级引导及时,军中并没有出现什么恐慌的情绪。
朔州此刻有着八万守军,不过这其中有两万人都是大同败逃下来的溃兵,此时已经形不成什么战力了。
但想必情报南下之后,陆续还会有援兵到来,在二十万蒙古大军手中守住城,不太现实,但要想拖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情报用了三天时间就传到了洛阳,大军迅速开拔,直扑太原和朔州。
秦子顺因为自己儿子的事情,心情沉重,但是李景俞已经承诺过会给他一个交代,所以这兵还是要带的,北地战场还是要去的。
此时张擎宇一行人已经绕过大军,到达了泽州,找到客栈,张擎宇直接对掌柜道:“给我们开三间房。”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韩月桢,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但却没说什么。
夜里,张擎宇再次尝试牵住了她的手,这次她也没有再反抗,虽然嘴上说着“还会再踹你”,但是心里着实已经对这种级别的轻薄习惯了。
这几日路途中,他时常会找各种各样的机会去牵她的手,开始时韩月桢还会反抗,将自己的手抽走,但到后来,兴许是受了张擎宇的影响,觉得这样的接触确实不怎么算轻薄,也就不再纠结了。
两人聊着一路上的见闻,聊着过往和未来,韩月桢的高冷性子似乎也被融化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惜字如金。
另一边,皇后受到了李景俞几天的折磨,但在李慕兮与淮南王府众人再次对质时,她还是为李慕兮的说法做了肯定的证明。
对此,李景俞非常愤怒。回到偏殿,李景俞一把掐住何允涵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朕说了,让你不要管这件事,就说自己不知道,你怎么就不听呢?”
何允涵被掐的头昏脑涨,眼前也逐渐陷入一片黑暗,李景俞看到她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才松开了手。
何允涵倒在地上,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眼前才逐渐恢复清明,“皇上,臣妾与长公主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这件事本就是秦家的错,臣妾真的不能看到她白白蒙冤哪皇上!”说着,居然一把抱住了李景俞的腿,低声抽泣起来。
说是为了李慕兮,但实际上,一方面是为了给李景俞添堵,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救下张擎宇,想到那个坏坏的身影,她自己都觉得可笑:自己怎么会愿意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做到这个地步呢?
她明白,自己可能是对那个男人动心了,原因其实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对比:张擎宇表面各种不正经,但真的对待自己的女人时,却是很认真,很用心的;而李景俞表面上是个温柔体贴的谦谦君子,但私下里,却是个十足的变态。
对于一个每天都像是生活在炼狱中苦苦挣扎的女人来说,仅这一点,其实就够了,再加上亲眼目睹了他对李慕兮无微不至的照顾,不仅自己陷得更深了,甚至对情同姐妹的李慕兮,都起了那么几丝嫉妒。
李景俞沉默半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说道:“算了,是朕错怪你了,你们情同姐妹,不忍看她蒙冤也实属正常,是朕不该对你这么苛刻。”
说着,他弯下身,将地上的何允涵拦腰抱起,向里间的卧房走去,边走,边解去了何允涵的外衣。
不多时,李景俞靠坐在床头喘息,何允涵则背对着他,拉起被子遮住自己满背的伤疤,暗暗擦了擦眼角积蓄的泪水。
对这个只会像禽兽一般疯狂发泄的男人,她已经受够了,再想起张擎宇双目通红,却依旧守在李慕兮床前悉心照顾的模样,她心中愈发痛苦,真的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此时,李景俞忽然伸手抚摸起她的秀发,开口道:“皇后,朕想了想,这件事就这样吧,长公主确实没什么错,朕也不准备再为难她了。”
何允涵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却听李景俞继续道:“但是秦子顺还在北方领兵,这件事总要给他一个交代,就让长公主那个未婚夫去顶罪吧,毕竟他杀了淮南王世子也是事实。”
何允涵闻言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就要开口反对,但怕李景俞再对此事有所怀疑,硬生生忍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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