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给公子擦干净。”
店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蹲下去擦拭。被杜荷一脚将其踹开,“此乃上好蜀锦,价值千金,你赔得起吗?”
然后,上去一顿猛踹,口中言语已经变了,“他娘的!让你多管闲事!老子非砸了你的殿。”
方才,丢了这么大的人,他心中自然有气,便撒在这位多管闲事的店家身上。
“砸!给我狠狠地砸!”
一帮扈从毫不犹豫,开始动手砸店,街上行人脚步匆匆,都装作没有看见。
小店前。
远处一个拐角后,尉迟宝林埋怨道:“云哥儿,从没见过你带过钱,你啥时候有钱袋了?”
不错,牧云没有带钱的习惯。
一是,后世养成的习惯,手机在手天下我有。
二是,唐朝通行铜币是铜钱,他嫌重,加之如今他家还算殷实,身上只会带几件贵重之物,以备不时之需,钱袋则由婳祎拿着。
“不对!”
程处默恍然大悟,便要去抓牧云,质问道:“你今日带那几个钱,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请我俩吃好的!”
“你说啥,我没听懂。”
牧云一副无辜表情,躲过他的魔爪,快进几步,三人走过了拐角。
下一秒,看见前方打砸的场景,他们三人停下了打闹,牧云脸色阴沉,直接爆了粗口,“他娘的!欺软怕硬!”
“丑牛、宝林,这……你俩能忍?反正我忍不了!”
“忍不了!”
“干他娘的!”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每个热血少年心中的梦,程处默二人自然不缺侠义之心,岂能眼看着杜荷欺压百姓。
况且,此事还因他们而起。
“对付那些扈从,有问题没?”
杜荷身边跟着好几个扈从,他们三个都是孑然一身……
“看得出来,这些多是行伍出身,不过并非精锐,根本不值一提!”程处默信心满满,甚至有些蠢蠢欲动。
尉迟宝林更不客气,威武霸气地说:“俺一人打他们十个!”
“好!那我便放心了!”
话音一落,牧云如脱缰野马,一马当先冲了过去,踏着桌子纵身一跃,将那正对店家拳打脚踢的杜荷,一脚踹飞出去。
下一刹。
不等杜荷扈从反应过来,他已果断战略性后撤。程处默二人一下愣住,齐齐地看着他,这是啥操作?
牧云没好气地道:“看我干什么!上呀!”
扈从们已经冲至眼前。
二人这才回过神,一头杀入战场。
之后,主战法便交给了他们二人,牧云负责外围惊阵和趁机袭扰,说白了……就是敲闷棍。
没办法,实在是身手有限……
上一世,牧云有参加过散打社团,但也只是学了点皮毛,这一世更是一文弱书生,虽不至手无缚鸡之力,可哪是非行伍无身的对手,自己没有自讨苦吃的道理。
在看,程处默、尉迟宝林这边……
二人宛如蛟龙入海,虽敌众我寡,却毫不落下风,越战越兴奋,扈从中少有一合之敌,战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在这期间,战场中,有一根木棒神出鬼没,每每落下,便有一人昏死过去,最是让人忌惮。
但,扈从护在后面的杜荷,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刚被扈从扶起来了,气急败坏,已陷入癫狂状态,哪儿还记得之前的计较,怒吼道:“给我往死里打!咳咳咳……”
结果,帅不过三秒!
“嗷!”背后一棍捅过来,杜荷立马跪倒在地,惨叫声冲破云霄,他脸上涨红青筋暴起,双眼开始翻白。
正是手持擀面杖的牧云。
他一击得手,猛然暴退数十步,那些扈从想要还手,却抓不到人,又不敢留杜荷一人,左右牵制……
“住手!”
官差总是姗姗来迟,万年县县尉带着差役,匆匆赶来时,战场胜负已分,一帮扈从都在地上打滚,杜荷还在昏迷之中。
不是他们不尽力,万年县就在东市旁边,接到报案,便匆匆赶来了,只怪那些扈从太弱。
尉迟宝林不够痛快,跟牧云抱怨着,“云哥儿,你也太不仗义了!你取得首功便好了,为何还将出手,他这样子弄得俺,揍他一顿都没劲。”
杜荷仍未站起来,以头抵地,双手护着后面,泪水湿润了一片土地。
县尉硬着头皮说:“诸位和下官走一趟吧!”
这要是带回了县衙,少不了吃挂落,可不能不带呀!
万年县县衙。
县令先是告罪一声,坐于公堂之上,看着堂下所站之人,顿时头痛不已,两边都是勋贵子弟,其中家世背景最弱的,是让长安县令流放千里的,新任将作监监丞。
没一个自己能惹得起啊!
有长安县令之祸在前,如今地方官员人人自危,做多错多,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