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这些传闻,终究也就只是成了传闻。
不管缘由为何,大柱石到底是重新出山还打了胜仗班师回朝,圣上自然是要为其大办一场宴席,还特许其携妻儿一同入宫参加宴席。
大柱石祁连国膝下三位公子。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已经成了家,也都承了父业。他们自幼就跟随父亲习武,上阵杀敌,如今这兄弟二人的名号在北莽,西凉都是响亮亮的。
祁连国还有一位三公子,并未随父兄从军。
三公子祁兴和幼时染了疾,虽说遍寻名医最终治好了,但也落下了病根,从此便有些跛脚。
但这对他来说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与兄长不同,他并未随了父亲那份上阵杀敌的豪情,而更喜读书。长相上,也因随了母亲,而更多了几分清秀。
祁三公子没有从军,也并未考取功名。不过他的才气依然还是闻名京城。不仅擅写文章作诗,更会写词谱曲,霓裳院的曲子一多半都是出自他之手。
霓裳院的赵妈妈更是吩咐下去,只要是祁三公子来,包括他带来的朋友,统统上好酒好菜,让最好的花魁作陪,并且不收一分银子。
但是祁三公子出手自来就是阔绰,哪怕每次赵妈妈都推说不用不用,但也没有哪一次是少了他霓裳院一文钱的。
大柱石留在宫中陪陛下下棋,他派的人到府中唤夫人和小儿子入宫之时,祁三公子正准备出门。
“三公子,侯爷回来了。”副将从宫城内急冲冲地赶回来,一路上就想着三公子可别溜出去了,所幸在门口将其截住了。
“我知道啊,今晚不是陛下设宴吗?我出去见几位老友。”说罢,他就欲上车。
副将见状赶忙冲到马车前把他给拦了下来,“三公子,陛下唤您与夫人一同入宫。侯爷正在宫中陪陛下下棋呢,特地命我来接您和夫人。”
祁兴和挠挠头:“这种宴席从来也没有携家眷的规矩啊。”
“这我哪儿能知道啊?侯爷就是这么吩咐我的,其他的,末将也不敢多嘴啊。”
这种事情祁兴和不明白,副将就更不明白了,他只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拦住三公子,并把他给完好地送进宫去。
祁兴和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那你去禀告一下母亲,我去换身衣服。”
转身刚准备回府,忽地又转过身来。副将本松了口气,但是又见其转身,吓了一个激灵,忙张开双臂拦在车前。
“我不跑。”祁兴和叹口气有些无语,把目光投向马车上的贴身护卫,“棒头,你帮我跑一趟书院传个话,就说我今日有事脱不开身,明日一定过去。”
母亲在后宫请安聊家常,不过祁兴和也不无聊。因为侯府的马车刚一进宫门,就被人拦住了。
“下车,上我的马。”
来人牵着马双手抱胸候在宫门旁,同明程候夫人道了声好就把祁兴和给拽下了车,又扶着他上了马。
自己则一跃上马,从后面环抱住祁兴和,驾马而去。
“皇子的日子过的就是比我们这等百姓舒服。
瞧瞧这屋子,比我家院子都要大。唉,羡慕不来啊。”
穿过院子走进里屋,没有外人,祁兴和禁不住打趣道。
“你若再不说人话,我就把你送过去御书房陪父皇和明程候下棋了。”
青年也不怕他打趣,自幼相伴长大,自是清楚祁兴和怕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祁兴和双手合十,连连作求饶状:“得得得,我不说了,还望八皇子恕罪。”
说罢,又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番,啧啧道:“看来八皇子出去这一番历练得可是不轻,比走之前瘦了可不止一圈。”
“那可不。不过多亏了两位兄长的照顾,不然说不好我就得缺胳膊少腿的回来了。”
这儿的“两位兄长”说得自然就是祁兴和的两位兄长了。
他们俩自幼一同长大,八皇子又跟着大柱石祁连国习武,故而两位公子也是把这位皇子视若亲弟弟。
“那敢情好啊。”祁兴和一点也不客气,把这儿当作自己房间一般,斜靠在暖阁上,还自顾自地倒了杯茶。
“我劝你最好是断了右腿。正好我跛了左脚,你断了右腿,我们俩也算相配。
就算是没有姑娘肯嫁,我看我们俩这样也能凑合着相伴着过日子,昭云啊,你看这般可好?”
八皇子宋子稷字昭云,祁兴和一般都是直呼其大名亦或者是故意打趣而叫他“八皇子”,这会儿也是为了逗弄他,才叫了其表字。
宋子稷抄起桌上折扇敲了一下他脑袋,面露鄙夷:“早就听闻明程候家的三公子虽常年流连霓裳院,但从未与哪个花魁有过肌肤之亲,坊间都称其有断袖之癖。
现在看来,传言恐怕非虚啊。”
祁兴和倒是也不恼,侧卧在暖阁上,做了个妩媚的神情:“我有没有断袖之癖,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不知八皇子可否愿意收下奴家。”
宋子稷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