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以牙还牙逗弄逗弄,却是不曾想这家伙全然不知脸皮为何物,反而是被他的笑弄得胃里一阵翻涌,连忙打开折扇,扇去周身的晦气。
见目的已经达到,祁兴和坐起身喝了口茶,又捏了块糕点塞嘴里。
“唉,恐怕到最后就只剩下我孤家寡人咯。”
祁兴和没来由地长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幽怨。不过他幽怨的一叹,并没有惹得宋子稷一顿打。
看起来,则是八皇子似乎有些羞涩。
祁兴和并不作罢,又继续咂咂嘴说道:“想当初这广鸿城里面,多少大家闺秀对咱们八皇子一见倾心。结果呢,出去几年打了个仗,受了个小伤养了几天,就把魂儿给丢了。”
说着,他朝宋子稷那边凑了凑:“哎,我就是挺好奇的,那个小郎中给你下了什么药,把你这魂儿给生生夺了去。”
“什么小郎中,人家是大夫。那可是江湖有名的名医。”
“名医?反正我是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那是你见识短浅。你没见过,你不知道,她的医术有多高明。高明到明明是三九寒冬,却让人感觉是四月芳菲天......”
“停,打住。我并不想听你描述这个小郎中,哦不,女大夫,等明日去书院的时候我去找清晏,我要听他不带偏颇的描述。”
“明天你恐怕在书院还见不到他。”
“为何?”
“他都没入京,在阳州就和我们分别上了龙鹤山了。分别前他说下山会直接回家。
若是要在书院等他,恐怕没个半旬是等不到的。不过,过几日我们倒是可以直接去他家寻他。”
“直接上了龙鹤山?”祁兴和愣了愣,转而想起来宋子稷曾写给他的书信里面提到过龙鹤山的事儿。
龙鹤山在天下道统之中位列前三甲,传说道祖曾在此飞升,故而也曾因此而鼎盛一时。
只是近些年来逐渐式微,在大宁朝中更是因得宠的那位环妃娘娘信佛而愈发不受宫中待见。
龙鹤山的这些事儿祁兴和当然是知晓的,宋子稷跟他提起的自然也不是这个。
龙鹤山上虽说在江湖上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地位,不过其现任掌教的功夫依旧还是能排得上号的。
尤其是他的那一手剑招,在大宁江湖上更是一顶一的。
祁兴和想见的那位老友郭清晏习的就是剑,被龙鹤山掌教云游之时碰见,结了忘年交的同时也算是成了其半个弟子。
“他去山上陪几日秦掌教了。下了山再回家,估摸着可是没什么好日子过咯。”
宋子稷的话勾起祁兴和对郭清晏爹娘的回忆,尤其是他爹。
郭父虽说只是村中学堂的先生,但是学识了得。
书院的院长郑夫子就不止一次地跟他们说过有机会要去拜访郭先生,向其请教学问。
祁兴和见是见过郭先生,也向他讨教过古书上的一些问题。郭清晏从军之时,他还时常前去拜访。
只不过时至今日,他对这位老先生记得最清晰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将已然会试上榜的郭清晏三脚踢出家门,赶去从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