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郊野了几天,祁三公子随齐王殿下回了京。
刚在候府门前被宋子稷扶着下马,门里面就冲出来两个孩童。
“小叔小叔!”
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不知从哪得了消息知晓自己回京了,忙不迭地从府中跑出来,恰巧在门口撞见自己。
身后还跟着两个在后面拾着玩具,追了一路的妈妈。
“小少爷回来了!”
祁兴和平时对下人没什么架子,又常年待在府上同大家伙儿还算熟稔,两个妈妈也没有那么怕他。
冲他行了个礼就蹲下身子给各自照看着的孩子整理衣服。
祁兴和点点头,蹲下来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想小叔没有?”
“没有。”两个孩子不知道是商量好了的还是怎么着,竟一齐一撅小嘴答道。
祁兴和并不奇怪,从背后摸出来两只布袋,里面装着果脯等吃食。
“那现在呢?”祁兴和又问道。
得了好处,两个孩子顿时换了一副面孔,一左一右抱着小叔的胳膊,齐声道:“想!”
祁兴和放声大笑,抱起年纪稍小一点的小侄女,又牵着侄子的手就往府里走。
刚走了没两步,忽地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冲宋子稷道:“哦,差点把你给忘了。
你要来帮我带孩子吗?”
这俩孩子的本事他是清楚的,闹腾起来的本领完全不愧对于他们“将门之后”的身份。
他们俩大闹候府的势头,完全不亚于他们的父亲以及祖父在前线大闹敌阵的时候。
而府内也就只有这俩孩子,上上下下的无不对他们倍加宠爱的。
治军严厉,杀敌果断的明程候更是甘愿趴在地上给孙子孙女当“大马”骑。
要说能治的住他们的,当今世上恐怕也就只有祁兴和一人了。
但是平日里,祁兴和对他们也是极尽宠爱。
回想往事,宋子稷禁不住背后一凉,赶忙摇头,生怕再慢一步,祁兴和就会让候府亲兵把他生拉硬拽进府帮他带孩子。
“不了不了,这种重大的任务也只有你明程候三公子能做了。”
祁兴和“哼”了一声,笑道:“棒头,那就送客吧,齐王殿下慢走。”
说罢大笑着携着侄子侄女缓步进府了。
“薄情寡义!”
宋子稷在门外目送祁兴和进府,看着他那小人样儿,禁不住啐了一口。
他还想指着候府大门再骂上几句,但是想到形象问题,还是收住了心中的冲动,跃上马背,驾马回宫。
刚刚回宫进了自己的小院,就见前厅候着一位头发花白,身材颀长的公公。
宋子稷走上前同公公互行了个礼,又沏了杯茶,恭敬地问道:“郑公公等久了吧?”
“齐王殿下客气了,老奴也刚到。”
“不知,大哥可是有话要说?”宋子稷小心翼翼地试探,神情有些紧张。
这位郑公公打太子殿下出世就一直在其身边伺候着,可比太子的奶妈照料得都要更好些。
太子因为身子骨有恙,故而很多事情都是通过郑公公传话。
而这位郑公公也着实没有辜负太子殿下的信任,这么多年来从未说错过哪怕一个字,也从未做错过任何事儿。
对太子殿下,这位老公公不可谓不极尽忠心。
所以今儿个打一进院子看到郑公公的身影开始,宋子稷的心里面就一直扑通扑通的。
虽说去京郊玩耍是提前和大哥打过招呼了的,但是思来想去,好像最近也只有这件事儿是让大哥不悦的了。
见宋子稷如此紧张,郑公公禁不住笑出了声:“齐王殿下不必这般紧张,太子殿下并未对您去京郊这事儿不悦。
他今儿个让老奴过来,就是喊您晚上过去吃顿饭。”
“就这样?”宋子稷半信半疑。
“对啊,就这样。殿下说,您回京至今已经快半旬了,你们兄弟二人还未好好说过话,趁着今天喊您过去吃顿饭。
要不然,过几天就又找不见您人咯。”
宋子稷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瞧您说的,我有那么贪玩嘛。您回去和大哥说一声,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就早早过去。”
祁兴和或抱或牵着两个孩子进府,把他们带到母亲的院子里面。
自己原先就是打算回府之后就去给母亲请安,正巧碰见两个孩子,就把他们也给带过去。
“今天肯定还没有来给祖母请安吧?”路上祁兴和对两个孩子问道。
“早上起来就听见赵妈妈说小叔回来了,我们就出来接小叔了。”
孩子不会说谎,就实话实说了。不过就算他们不说,祁兴和也大概猜到是这么个回事。
他把怀里的侄女放下,蹲下身子看着两个孩子,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小叔之前有没有教过你们早上起来要先给祖母请安?”
整个候府,两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