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陵河北有佳人  大宁守夜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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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鹤山虽然说这些年因为大宁朝宫里面的喜好,而不怎么受宠,渐渐没了当年繁盛光景。

不过单论天下道统而言,龙鹤山的地位那依然还是排得上号的。

传说道祖在龙鹤山一座无名峰的山顶乘龙悟道,后又于此驾鹤飞升。

故而经代代口传,龙鹤山便有了乘龙顶、鹤鸣楼这两处为天下道统中人奉为圣地之所。

只是到了今日,因天下修道之士本就稀少,大宁朝中更是被金佛寺占去了半壁江山,前来乘龙顶“圣地”的信徒就少之又少了。

若是用郭清晏的话来描述一番道统这两大圣地的话,他也就只有简单的两句话。

“乘龙顶,天气好的时候景儿挺好看的。

鹤鸣楼嘛,书不少。”

他的话虽说听起来对道统有些大不敬的意味在里面,但是说得确实没什么错。

在世人眼中,龙鹤山圣地便就是如此。

祁兴和带着棒头迎着朝阳,伴清晨微风登上乘龙顶。

站在崖边眺望远山,日头从东海那一端的方向缓缓升起,仿若东边的群山都映照着日光。

“郭清晏诚不欺我,这乘龙顶的景儿真是天下一绝。”

祁兴和远眺山景,伸了个懒腰叹道。他又回头问身边的护卫:“怎么样啊棒头,美吗?”

棒头哪里懂什么叫美什么叫不美,挠着他圆轱辘的大头,憨笑:“少爷说美,那就美。”

祁兴和可不买这个账,用眼白瞥了他一眼,笑骂了一句:“不懂情调”就又搂着棒头的肩头拉他看远山。

“好好欣赏欣赏这种景儿吧,在京城咱可没机会看得见。”

赏够了景儿,日头渐渐地升了上来。连带着周遭的空气也跟着一点点地热了起来。

“天儿热起来了,走吧,进楼里躲会儿去。”

说罢,他就拉着棒头往鹤鸣楼走。

鹤鸣楼的规矩其实是不让外人进的,不过想必是早有秦洪冼打了招呼在前,一路上才没有被阻拦。

祁兴和一路行礼道声“多谢”就一直朝鹤鸣楼走,目光却突然被楼前一位持着一人高的大扫帚的老人给吸引。

清扫,无论在金佛寺还是龙鹤山,以及这天下各样儿的山门都极为常见。

这不仅仅是山门的一项任务,更多的还是被当做是一门功课,一种修习。

而吸引祁兴和的则是老者的穿着。

不同于山上所见的道袍,老者穿的是一件灰得发白了的麻布僧袍。

祁兴和没有看错,他竟是在被称作是龙鹤山圣地的乘龙顶上,鹤鸣楼前看见一位须发花白的扫地僧。

道统山上遇僧人。嘿,这还是真是百年难见的奇观。

那天在小程村,郭清晏给他们讲龙鹤山的故事。讲到鹤鸣楼的时候,他同余夕相视神秘一笑:“楼前有位高人,奇得很。”

“那你快说说,别卖关子。”宋子稷催促道。

但是郭清晏只摇摇头,依然还是同余夕一般挂着神秘的笑容,“不能说,这是山上的秘密。自己去山上看看就知道了。”

来此之前,祁兴和其实心里就一直挂着这么个心思。

今日登顶入楼,于楼前见此老者。

祁兴和估摸着,想来这便是郭清晏神神秘秘地所说的那位高人了。

“公子是位生面孔。”扫地老僧提着扫帚扫到主仆俩身前停下了动作,柱着扫帚搭话。

“是,昨日刚到,今日前来拜访。”祁兴和忙不迭躬身行礼。

虽说还不清楚老者的身份,但是光从他提扫帚清扫地面而不拖泥带水的动作,不难看出其功夫之深。

挥帚闻风声,拂地扫落叶。

如若不是有着极深的内力,那便是几十年如一日磨炼出来的功夫。

祁兴和虽说未习武,但是生于候府,自幼见多了军中,江湖的高手,哪怕本事没学,眼力却是没差。

他不禁又想起郭清晏的那句“有位高人,奇得很”,这会初见端倪,也是觉得有些有趣。

“这里虫不生鸟不停的,很少会有人来,就是来了个别一两个,也会被下面那几个小的给严查赶走。

近些年来,外人就只见过一个小子。”

祁兴和恭敬地问道:“前辈所说这个小子,可是姓郭?”

“认识?”

“还挺熟的。”

“公子可是来自京中?”

祁兴和愣了一下,心想着难道说这龙鹤山上,不问道统中人还是佛教人士,不学一套算卦之术都不能在山上待着的。

“是。”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家父祁连国。”

“原来是明程候的三公子。”

祁兴和也没问他为什么一眼就看出来自己是三公子,毕竟自己的身体特征在大宁还是挺出名的。

祁兴和不知道该和老僧说些什么,好在老僧也没有打算再继续同他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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