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启锁上门转身,见闻自省在不远处站着,便绕过闻自省,走到前面,带着闻自省到书店的里屋,在一张桌子前坐下。
“你怎么这么晚过来?”
“白天身边一直有人,没有过来的机会。”
房间没有开灯,闻自省看向桌上的灯。
“打开这个屋子的灯,外面街道会看到吗?”
“不会,你需要开灯?”
“需要。”
王伯启把灯打开,闻自省从口袋里将龟田的画像取出来,递给王伯启。
“这是什么?”
王伯启接过,打开看是一张画像。
“他是日本间谍,目前可以掌握到的情报,就是这张画像中的内容。”
王伯启将画像放在桌面,听闻自省说下去。
“这张画像我需要随身带着,你要再重新临摹一张。”
闻自省低头看了手表中的时间,说:“我不能停留太久,我刚从丽都夜总会出来,现在应该在回家的路上,如果在这里停留太久,回去太晚的话,我怕会被人注意到。”
王伯启找出纸和笔,开始临摹龟田的画像,闻自省在旁边讲述龟田的一些情况。
“画像中的人,非常凶残,在抓捕行动中,有一个特务处的人被他亲手割喉,我对他的伪装身份、居住和活动的场所没有可以提供的。”
“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日本特务,我们抓了不少,我说一下这些被抓的日本特务的情况,也许可以为你寻找他提供一些线索。”
“被抓的日本特务,全都是一个特征,肤色黝黑,手心有茧,长期从事体力劳动,分析这些人的住所,在贫民区或者乡下……”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们的组织在穷苦百姓中,有很强大的力量,我希望可以借助组织,找出这个日本间谍。”
闻自省告诫:“组织只需要找到他,提供他活动的范围,千万不要尝试接近他,他很危险,抓他的事情交给我和特务处的人做。”
王伯启在纸上临摹龟田的画像,临摹完后,拿在手中比对一遍,确认无误后,归还闻自省的画像。
“你还有要告诉我的吗?”
闻自省先将画像收好,拿出一个密封的小瓶子,递到王伯启手中。
“胶卷……”
闻自省说道:“胶卷里的东西,是日本间谍、色、诱国防部一个参谋的过程,这是那个被色、诱参谋写的,是参谋的视角,不是日本人视角,但是也有一定的价值,组织上可以从这里分析一下日本间谍工作的手法。”
“我还有一个情况,希望你能上报最高领导……”
王伯启神色郑重起来,需要上报到最高的领导,情报的份量、价值都是战略级别的。
“你说。”
“南京政府的高层,有人通日。”
王伯启吸了口气,让自己先稳一下。
“这种事是要有确凿证据的……”
“有,我也看到了……”
“证据呢?”
“被收缴了,估计如果不是在老头子手中,就是已经被销毁了。”
“闻自省同志,我需要提醒你,这种事情上报到最高领导,是可以左右上级的判断的,你要拿出证据。”
“已经拿不出来了……”
“你当时就应该想办法!”
闻自省认为王伯启在强人所难。
“你这么说,就是让我去死。”
王伯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伤害了闻自省的感情,他先让自己暂停下来,把情绪稳住。
“发生了什么?我要听过程。”
闻自省讲述:“我在抓捕日本间谍雅子的时候,从她的住所里找到一个皮箱,皮箱里全是有人手写的国府高层曾经做过的腌臜事……”
“这些事情应该都是高层之间小范围知道,可是却出现在了日本间谍手中,所以我判断,应该是国府的高层,有人和日本间谍暗通款曲。”
“那个皮箱呢?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带来?”
“我身边一直跟着情报科的于明悟!你明白我在特务处的处境吗?”
闻自省认为王伯启不理解自己,此时忍不住诉说自己凶险的境地。
“我在前面查日本间谍的线索,特务处的人怕我查到高层,恨不得找根绳子,把我拴在他们手上,于明悟现在盯我,比盯他儿子还紧呢。”
稍微停顿一下,闻自省喘了口气,说:“那个皮箱里的东西,我只看了几眼,就全被于明悟拿走了……”
王伯启也冷静下来,心平气和的说:“我刚才着急了点,态度有些不好,我给你道歉,可是你说的情况非常严重,我必须要慎重。”
“我还会再查下去,有了新的线索,会来告诉你……”
闻自省看了手表上的时间,说:“我需要走了。”
“我送你出去。”
王伯启将书店的门打开,然后走出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