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两位先生谬赞,小生实在是惭愧,不如这样,两位先生所教的,我都学,都认真的学,至于将来能有什么造化,就看天了。”
李靖和褚遂良见李崇开了口,都安静了下来,而李崇也就在这时候说了一句。
但褚遂良依旧意欲又要说几句。
而李靖也想反驳一下褚遂良说什么杀人如麻的将军没有大道理。
不过,在这时候,李世民来了。
“这样倒是可以,两公皆是朝廷重臣,名声显赫,都如此看重犬子,愿为犬子之师,下官实在是不胜感激。”
李世民这时候走了过来,拱手说了一句。
李靖和褚遂良见皇帝都这么说了,也就没好再争辩。
李靖先道:“也罢!学文也不是不行,只是褚公不该如此轻视武者。”
褚遂良则道:“学武也不是不行,但今日李崇已学了武,应该先和我学文了,李大都督,您还是先回去,您可是大都督兼大司寇,难道公务不繁忙吗?”
“我忙不忙不用你操心!”
李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后朝李世民告辞而去。
而褚遂良则在见李靖离开了,眉开眼笑起来,不由得朝李世民拱手道:“李将军,令子学文的时间已到,鄙人也准备多时,还请让令子现在就与我学文。”
李世民见李靖和李世民为自己的儿子争的面红耳赤,心情也很好,比自己被这二人恭维还要觉得舒爽,也就笑道:“既然是褚先生要讲大学问,可否让在下也在一旁旁听请教?”
李世民素来也重视文治,因此特地设立弘文馆养了一大帮儒士,常常一起探讨学问。
现在也不例外,他也想和李崇一起听听褚遂良又要讲什么。
而褚遂良自然不敢拒绝,道:“自然可以。”
“那就请褚先生进里屋!”
李世民笑着说道。
……
“亡国与亡天下之论?有意思!”
而在进屋后,褚遂良就开始抛出了自己的新论,即亡国与亡天下之论。
他个人认为自己的理论将弥补儒学在民族大义上的不足,因而非常的激动与兴奋。
李世民听后也也觉得此论很新鲜,也就笑着说了一句。
甚至,李世民还主动问道:“敢问褚先生,何为亡国,何为亡天下?”
褚遂良现在如光环加身,信步走到大堂中央,侃侃而谈道:“亡国便是天下易姓改号,如唐代隋,亡天下便是文明断绝,仁道不存,野蛮之族占据天下,使民为奴,杀戮无规矩!”
李世民听后点头。
褚遂良则继续说道:“亡国是易姓改号,是一家一姓之残暴,新天子代之,士族逆之,不算失节,但若是亡天下,士族顺于野蛮,则算失节,若是亡天下,就当人人奋起攻之!”
“那亡国呢,难得亡国只是一家一姓之事?”
李世民很严肃地问道。
“有恩者可报,无恩者可不报,国君若行善政,普降恩惠于天下,天下之臣民自然不能叛之,不然亦是失德失节,但这还是不能与亡天下相比,亡天下者,百姓亦当起而反之,而亡国,很多时候只可能是国君与士大夫之事。”
褚遂良说道。
李世民笑了起来:“荀子有言,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国君当行善政,普降恩惠于天下,倒是恰当!今日所听,唯一不同者,在于有亡天下之论,倒是发人心省,如今看来,社稷之衰亡倒是宁肯亡国不能亡天下,后者亡的不是一家一姓,为君者,为臣者,乃至为民者,皆当考虑此事,不能使天下亡于野蛮。”
李崇说道:“所以先生此论,应该由这样的一句来总结。”
“哪一句?”
褚遂良问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李崇回道。
“妙哉!”
褚遂良当场以手掌拍几,对李世民道:“果然此子可教也!”
李世民也笑道:“崇儿此言,足可流传千古,从此天下兴亡非只是世家之事也!”
“父亲,先生,你们还是少夸些我吧,也不怕我骄傲!”
李崇笑着回了这么一句。
不过,李崇对于褚遂良能因为他昔日的问题而想到亡国与亡天下之论,意识到民族利益的事,还是感到很欣慰的。
他当初那么问褚遂良,的确也是有这个私心,想让这个时代的人能提前觉醒民族意识,而知道国家与民族利益至上。
因为不这样的话,亡天下的悲剧会持续上演,甚至直到现代文明已出现的二十世纪都会出现。
……
“办军校?”
大唐皇帝所居之太极宫。
李世民问着深夜来见他的李靖,一脸惊愕。
李靖点头回道:“是的,陛下,为了我大唐军威的传承,臣提议由朝廷办军校,培育良将,而不是由世家自己培育良将。”
李世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