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宫宦官黑夫捧着五个牌子走到旁边。
秦候伸了一个懒腰,随意翻了一个牌子。
內宫宦官黑夫一看,所翻的牌子乃是五夫人,便对身旁小宦官命令道:
“你赶紧去凤凰殿通报五夫人,侯君今晚临幸,让五夫人早做准备。”
“诺。”
小宦官走的时候顺带手拿走牌子,黑夫伺候着秦候起身,准备移驾五夫人处。
一路悠闲而去,穿过花园时,路边一棵树上突然有一只乌鸦叫了起来。
哇哇!
秦候一皱眉头,命令随行的护卫将那只乌鸦赶走,继续往前走时,对黑夫询问道:
“黑夫,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好像特别安静啊?”
伴君如伴虎,黑夫何等聪明之人,自然是明白秦候话里的意思。
可他仍旧要装傻,装作听不懂。
因为一个天子、诸侯、君候身边最近的人不但要学会察言观色,揣摩上意。
更要明白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什么时候装傻,什么时候精灵。
身为內宫宦官,当权者最忌讳的就是他们跟外面的大臣串联勾结。
他如果是今天外面并不安静,那么证明他跟朝中哪位大臣暗中勾结。
那么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黑夫低着头憨傻回道:
“君候真会开玩笑,刚才乌鸦还叫呢,怎么会特别安静?”
秦候淡淡一笑,边走边解释道:
“本候是在说天儿在咸阳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朝中大臣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祖宗那边也没派人过来询问。
本候还在纳闷,当初商君变法之际。
那弹劾商君的奏折跟雪花一样多。
可今天居然没有一个弹劾天儿奏折,奇怪啊!”
黑夫自是了然,这才顺着秦候的话往下说:
“原来君上是在说这件事啊。”
秦候歪头瞪眼道:
“那你以为呢?
你最近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黑夫赶紧拱手回道:
“老奴一直在君上身边,自然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没人参奏三公子,那就说明三公子人缘不错,众望所归。
所做之事也是顺应人心罢了。”
秦候捋着胡子笑道:
“就你嘴甜!”
再走几步,秦候感叹道:
“天儿杀伐果断,颇有先祖之风,如果不是庶出,本候还真想立他为世子呢。”
黑夫故意走慢一步,疑惑道:
“君上,你刚才说什么?”
秦候一甩袖子:
“你老了。”
黑夫又凑到秦候身边道:
“老奴伺候秦候几十年,自然是老了,不中用了。”
黑夫使出苦肉计,秦候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不时,秦候、黑夫一众人来到了五夫人处。
秦候进入宫殿宠幸,黑夫站在门口等候。
按照后宫规矩,只有伺候着秦候睡着以后,他才能回去休息。
听着秦候和五夫人此起彼伏的寻欢作乐之声,黑夫赶紧喝退周遭守卫,独自在门口等候。
约摸一刻钟的功夫,有一个小宦官火急火燎地跑到了黑夫旁边。
“义父,咸阳那边传来的急报!”
黑夫抬手对着那个小官宦脸上就是一巴掌,低声训斥道:
“说了多少次了,就是天大的事情来了,也不要在后宫大喊大叫。
搅了君上兴致,你有几个脑袋够砍啊你。”
小宦官害怕至极,发抖道:
“孩儿该死!孩儿该死!”
黑夫白了一眼小宦官,结果密函。
“滚吧!”
“诺。”
秦候正在临幸夫人,兴致正浓。
这种时候,黑夫是有权利先看一遍密函内容。
如果事情重大,他便可以觐见秦候。
若事情不大,他便可以压着,等秦候行事之后,再行通传。
亦或者压着明日一早再汇报。
黑夫赶紧打开密函一看,密函的内容吓得他差一点松手。
一度以为自己看错,往宫殿灯笼处凑了几步,把脖子往前一探。
眼睛都快贴到密函上了。
“事关重大,我须赶紧汇报秦候。”
黑夫整理一下仪容,准备通传秦候有咸阳方向的密函。
正要开嗓通传的时候,他的背后出现了一个黑影。
“黑夫,是关于咸阳的事情吗?”
背后传来阴恻恻地声音,吓了黑夫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