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自己的敌人看到。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祗感觉自己越活越不分对错,只分利弊。
可能,这就是长大的代价了吧?
司马祗自嘲道。
进了膳房,借着手中举着的火折子和烛火的灯光,那人却是让司马祗微微有些吃惊:“夫人。”
不错,只见这人正是司马祗的妻子——东海王妃王溪。王溪坐在胡椅上,手秉书卷,在烛火的灯光下观读书籍,在膳房看书,司马祗可不记得自己的夫人有这个喜好。显然是在等待着司马祗以读书来消磨时间。
见到司马祗进来,王溪微微一笑,仿佛太阳升朝霞。
口若含丹,齿若编贝,手如柔荑,指如青葱。一笑之时,若太阳升朝霞。一愁之时,若芙蕖染绿波。
到目前为止,司马祗自觉自己愧对的人很少,便宜老爹晋武帝司马炎不算,哪怕是后来在三哥秦献王司马柬去世之前从他口中得知真相,但是司马祗也没有心大道仅仅只是一句话就能够原谅近二十年来他对自己缺席的父爱,他要的并不多,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好,哪怕是弟弟楚隐王司马玮或者是清河王司马遐的十分之一,他就十分满足了。
十几年来,和母亲还有姐姐娘仨儿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相依为命,最亲近的姐姐还得到了一场惨淡的婚姻,全都是拜那个名为父皇的人所赐。
到现在为止,司马祗也不知道对于父皇司马炎到底是一种什么情感,可能也带着恨吧。
然后,弟弟楚隐王司马玮虽然没有被司马祗救下,可是,司马祗并没有觉得亏欠他什么,因为司马祗在事先就劝告过他的,事后也是尽全力搭救。
至于母亲和姐姐,司马祗对于她们的感情都是不掺杂利益的。
唯有妻子王溪,是让司马祗唯一一个感觉到心怀愧疚的女人。因为最一开始选择迎娶她的目的就不单纯,是带着权衡利弊的,仅仅只是为了借势和更加快速迅捷地掌控东海国的时局,随着后来一年多的相处,这个温婉可人,知书达礼,通情晓理,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名门佳人已经走入司马祗的内心,成为了司马祗最为理想的贤内助。
她把整个东海王宫都管理的井井有条,让司马祗在闲暇之时不会被后院儿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所搞得焦头烂额,但是司马祗在繁忙之时却是很少有时间会顾及到她。
“夫君回来了,还没有吃饭吧?晚上还剩下了些饭菜,妾身替夫君热一下吧。”王溪笑着道,随后,有些费力地挺着肚子起身,要去忙活。
司马祗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嗫嚅道:“你等了很久了吧?”然后上去跟她一起帮忙:“为什么净干傻事儿,我若是真的一宿儿不回来,你便就坐在这儿一宿儿不成吗?”
“不会啊,因为妾身知道夫君不是不顾家的男人。”王溪笑着回答道:“夫君累了一天了吧,辛苦了,就别跟着妾身忙活了,坐着歇会儿等着就好了。”
这一句话戳中了司马祗内心的泪点,这是一个妻子对于丈夫的信任。而司马祗也要让自己不辜负一个妻子对于丈夫的信任。司马祗闻言使劲地眨着已经有些发酸了的眼睛。他当然不会坐在一边干看着,司马祗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又不缺胳膊儿不缺腿儿的,自然不会让一个腆着大肚子的孕妇忙活。
坐在桌前,看着毫无吃相可言,如同饿了八天的小孩子一般狼吞虎咽的司马祗,王溪笑了笑:“夫君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要不,你也吃点儿?”司马祗嚼着馒头,口齿不清地道。
“妾身吃过了。”王溪连忙摆手道。
吃完之后,夫妻二人一起把膳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之后,便就回了寝宫准备休息。
脱掉外套的司马祗上了床刚要躺下,就见王溪扯着司马祗的胳膊,面色略微带着一些羞红地道:“那个,妾身听宫中的太医说,怀有身孕四个月之后,就可以进行适当的房事了,要不,咱们试试。”
是啊,自从得知王溪怀孕之后,司马祗就一直克制着自己,没有乱来。
但是,这妮子,明显是食髓知味嘛。司马祗微微一笑。
于是,一夜颠龙倒凤,凤鸣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