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侯爷。”
“多……多谢叶……侯爷!”小乞丐听了喜出望外。
叶三不耐烦的挥手让他俩出去,甚至都没有询问指使小乞丐来的人长什么模样。
他也没有询问门房铭心茶楼在哪里,既然那人没有指明位置,显然这是京城内一个比较有名的地方,他不想让铁血长河门内的其他人知道他的去向。
他整了整衣着,推开房门出去,远远的还听见周乞傲的声音:“咦,从哪里跑来的一个小家伙!”
叶三悄然出了府邸,走到大街上询问行人,知道了铭心茶楼的位置。
半个时辰之后,他来到了东外郭城北面的阳渠。
在东石桥的南面矗立着一座造型典雅的楼阁,挂着醒目的牌匾——铭心茶楼,然而大门却是紧闭,外面悬挂着一块木牌:今有要事,提前打洋。
叶三愣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敲门。
敲了一会儿,门内传来声音:“客官很抱歉,今日酒楼有事,不再接客,还请见谅!”
“我与人有约,在此见面。”叶三回应道。
门内又传来声音:“约在何时?”
“酉时四刻。”
“客官贵姓?”
“姓叶。”
门迅速被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探出头来,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叶三,然后急忙招手:“快请进。”
叶三进去之后,他又急忙将门关上,并且解释道:“客官莫怪在下举止奇怪,这都是赵先生的要求。”
“赵先生的要求?”
“是啊,他说他今日要与叶先生在此喝茶畅谈,不希望有他人在场,所以在下就提前打洋,否则你这时候来,这楼中早就坐满了茶客。”
“那你还舍得这么做?”
“赵先生是在下的恩人,救过在下的命,而且正是有了他的提点,在下的茶楼才会如此红火。别说是为他关上半天,就是关上一个月,在下也无二话。”男子这话说得诚恳。
叶三不动声色的又问道:“听你口音,你来自江南?”
“客官好耳力,在下来自杭州,铭心茶楼所奉之茶也主要是以西湖龙井和碧螺春为主——”男子还待继续做介绍,叶三却有点不耐烦了:“赵先生可曾到来?带我去见他!”
“酉时四刻很快就到,赵先生向来准时,应该就在来的路上了,客官请先上楼等待。”男子说着,率先往楼上走,叶三跟随其后。
上了三楼,走进一间空旷的包厢,当中摆放一张檀木抱石桌,两侧是竹编软塌,又有两个古木桩似的矮圆凳。对面是镂空的凋花窗,夕阳和煦的光芒透过窗桕射入,将整个包厢照的亮堂。靠窗一侧摆着一张琴桌,桌上的七弦琴弦丝晶亮、琴体生辉,显然是常有拂拭,并非摆设。而与琴桌斜对面的入门右手处则立有一张花梨大桉,桉上摞着多本字帖,以及几方墨砚、一个笔筒,笔海内插有多种型号的毛笔……包厢内古香古色,和谐自然,又兼有文雅之气。
叶三扫视了一圈,心中冷笑:那人的喜好果然还是没变。
“这是本酒楼最好的包厢,远可眺望苍翠的邙山、近可俯瞰热闹的阳渠,为喝茶聊天增加雅兴,不知客官可还满意?”
“不错。”叶三澹澹的回了一句。
“客官请在此捎待,在下这就去备茶。”
男子离开之后,叶三手按着檀木桌,慢慢盘膝坐下,开始闭目养神,即使男子进来奉上热茶,他也没有睁开眼。
过了没多久,“嗒!啪!……嗒!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就像是一个人杵着拐杖在慢慢行走,等这声音在近处响起、并且消失时,叶三睁开双眼,仰头看去,只见一个满面皱纹、身形句偻、手杵拐杖的老人站在门口。
两人四目相望。
叶三浑浊的双眼中闪烁起两束火苗,火苗越燃越旺,似乎要透过视线将对方点燃。而那位老人的双眼却犹如一望无际的沙漠,原本就没有生机,叶三眼中炙热的火焰投入其中,却激不起任何波澜。
但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赵先生,请问——”茶楼男子急匆匆赶来,也被这森然的气氛所震慑,本待说出的话也戛然而止。
那叫赵先生的老人回身说道:“顾楼主,给你添麻烦了,还请不要让人上楼打扰,我和这位叶先生有要事要谈。”
“哦……好……好的。”顾楼主连连点头,却又不放心的看了看坐在屋内、让人不敢直视的叶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看来此人待你不错,还在担心你的生命安全。”叶三冷冷说道。
“顾春这个人是挺重情的,当年我救了他的命,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想着如何回报。”老人叹了口气,一边说话,一边走进屋内,将拐杖搁在木凳上,慢慢的坐下。
“这位顾楼主还知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是你呢!良心都给狗吃了!
”叶三一声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