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力道丝毫不减,直到把人拉到院子外。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盛祁南揉着被拧的泛红的耳朵,显然也茫然。
“我也不知,总不能是我多想了?”
盛挽气不顺。
“阮姑娘遇险,这件事你可知情?”
盛祁南点点头:“当时阮姑娘一脸的血,看的我都胆战心惊。”
盛挽吐出一口浊气:“那你兄长呢?”
“兄长躺下歇息了。”
???
这是人吗!!!
三人一走,屋内瞬间空了一半。
孔婆子怕阮蓁不自在,忙招呼她坐下。又亲自沏了茶。
阮蓁捧着茶盏,努力忽视对面坐着的人。
屋内寂静无声,院外的窃窃私语就显得十分清晰。
盛祁南委屈的吼了一声。
“兄长歇息躺下了。”
阮蓁捧着茶盏的手抖了抖。
水溅了出来,洒出些许。她连忙用帕子在罗裙擦拭。
顾淮之一直关注她这边,见状,讥讽的勾了勾唇瓣。
若早知如此,闹出这些事,莫说留灯,他定然不会闲到下山去瞧。
为了让盛挽死心,他只能将这些扼杀在摇篮里。
“认亲一事,国公府会全权交代下去。我娘的生辰就在花朝节前一日,她不喜逢场作戏,届时到的女眷皆是关系甚冯的世家。”
来的人是少了些,但已然足够。他也会在那一天宣布这个消息。
阮蓁听着他语气沉稳的说着。已然一个头两个大。
“等等。”她出言打断。
她说的很诚恳:“我不愿作世子的义妹。”
顾淮之一顿,随即冷笑。像是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想做我娘子?”
阮蓁:恩???
她来不及反驳,就听顾淮之一字一字砸了过来。
“你不如做梦!”
阮蓁一滞,简直怀疑自个儿的耳朵。
如今倒是一本正经,那梦里恨不得把她吃了的人是谁?
她鼓足勇气对顾淮之的视线。男人一副生怕被缠的模样,让人无端觉着荒谬。
不过,这样也好。
她还担心顾淮之会是第二个范坤。
阮蓁也乐意给他一颗定心丸:“世子多虑,您,我不敢妄想,国公府,我也不欲高攀,如今误会既已澄清,也无需做这些。”
少女面容姣好,姿色乘,唇瓣小幅度扬,发间别着的步摇随着晃了晃。显然此刻情绪极好。
她没打扮,就连口脂都没抹。却唇红齿白,肤如凝脂。
顾淮之还记得梵山寺那晚,她敲晕许氏后吓得腿软。即便那会儿看不清容貌,可淡淡月光下地的影子显得那么娇嫩软弱。
阮蓁这张脸,他也不得不承认,的确赏心悦目。
也难怪,范坤有如此不顾礼数的龌龊心思。
阮蓁,许氏,范坤。
若按照民间那些个寻死觅活情情爱爱的话本走向,大抵是许氏刻薄,阮蓁处处低之一头.
然泥人也有脾气,敲晕许氏以泄愤,滚落山崖免去猜忌,又得范坤的怜惜。
她走的是一步险棋。
能这般豁出去,也是勇气。
这样的女子,也委实有心计,不过,对自己不折手段才能一招制敌。这一点倒是与他极像。
顾淮之:“我既提了,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你得此机缘,顺着这条杆子往爬就是。毕竟,我顾淮之的义妹,旁人连肖想都不配。”
阮蓁一言难尽。
她动了动唇,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视线往下,顾淮之身边的小灰半坐着,眼睛蹭亮。一动不动,盯着自己,同它的主子一般无二。
阮蓁:……
哑然无言,不过如是。
可偏偏,此番在顾淮之眼里成了识时务。
话说到这个份,他也不打算再说什么。当下食指一勾,敲了敲把手。
小厮会意,连忙推着他往外走。
阮蓁见他要走,缓缓的松了口气。实在担心自己一个没忍住,出言无忌骂过去。
她目送顾淮之被推远,路过堆积着布料的桌子时,却又停了下来。
男子慢吞吞转过头来。
阮蓁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妙的预感。
就听男人淡淡道:“红色的料子,即便做成衣裙,也不准穿进国公府。”
对少女呆滞疑惑的视线,他顿了顿,也不知怎么了,神差鬼使又补充一句,似再解释。
却不如不说。
“小灰不喜欢。”
阮蓁从来没那么无语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