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迟,只是我们夫人实在盼着。”孔婆子将人往里领。
“夫人和众夫人正在后院品茶,奴带姑娘过去。今日上门皆是平素亲厚世家,都等着见姑娘呢。”
做不成儿子退而求之做义女。即便想法随意了些。可盛挽的确是有心了。
阮蓁打心底里感激。
可到底,也只是感激。
不会让她改变决定,更不会因为以近在眼前的荣发富贵借机对付永安侯府而失了本心。
她一直很清醒。
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也清醒的等着侯府一败涂地。
阮蓁捏了捏帕子,小步跟上。
经过假山时,却撞见轮椅上被推着前行的顾淮之。
阮蓁睫毛微颤,竟舍不得收回视线。
倒不是被那张芝兰玉树的面皮迷了眼。
而是有妩媚的小娘子放低姿态一扭一扭上前拦了顾淮之的路。
再细细听去,是勾的人心痒痒的嗓音。
“奴心悦公子已久,愿意伺候公子。”
阮蓁眨了眨水盈盈的眸子。
顾淮之真是艳福不浅!!!
准备出府的顾淮之,脸瞬时黑了。
梦里的嗓音甜腻娇柔,是说不出的缠绵入骨,以至于让他醒来都在喘息,心跳如鼓。
如此一对比眼前这个,实在是娇柔做作,似舌头未捋平,没恶心的他想吐。
女子一身戏服,看这打扮是府内请进来唱戏的角儿。
盛祁南佩服!
也是,唱戏的一辈子也只是唱戏的。若是拼一拼,进了国公府,那是祖辈烧了高香。
可攀附谁不好,偏偏攀附顾淮之?野心倒不小。
“奴不要名分,只求伺候公子左右。”
月娥上前一步,眉目含情,欲拒欢迎。
她受够了天天卖唱的日子,一月前,同她登台的姐妹凭着好歌喉入了富家子弟的眼,便赎了身,一顶轿子抬去做了姨娘。
穿金戴银,有人伺候。叫人好不羡慕。
她月娥可是戏班子里头长的最好的。差哪儿了!
都说国公府世子爷未娶妻未纳妾,她远远瞧了一眼,便红了脸。
她一定要试试!
这样的男子,瞧着冷漠,若委身给他,床笫间应当很热情罢?
正想着,不由红晕遍布。妩媚动人。
是个正常男人都受不了。
可顾淮之不正常。
他被冒犯了!
还是一个不知那儿冒出来,不知所谓的丑东西!
“伺候我?”他语气听不出丝毫起伏。
月娥一喜。当下连忙道:“只要公子不嫌弃。”
顾淮之面色沉沉。玩弄着指间的玉扳指,一抬眸却对上斜侧方阮蓁亮晶晶的视线,他动作一顿。
女子唇红齿白,静静的立在一处,便是副画。
可此刻,显而易见,这副画在看他笑话。
顾淮之心间一堵,嘴角浮起一抹冷意。语气凉薄听的人后背一凉。
一字一字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带下去审问,舌头割了。”
月娥:???惊恐!!!
“公子,我是哪儿不让您满意吗?”
长风会意,当下吹了声口哨,只见一阵风过,阮蓁眼前出现两名暗卫。
在月娥的惊恐刺耳的尖叫下把人拖了下去。
过程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阮蓁:???有些愣,有些怕。
愣顾淮之的不解风情。
怕的捂住心口,不由后退几步。
盛祁南啧啧一声,而后转动佛珠:“造孽啊。”
而后,他双手合十。
“还好,你没有放小灰。”
“姑母说你近日听不得女子的声音,我权当是你不想参加花朝节的障眼法,难不成竟是真的?”
盛祁南自然不奢求得到顾淮之的回复,当下看向白着小脸的阮蓁。
看看!把嫂嫂给吓得!!!
盛祁南只能绞尽脑汁的抢救。
“兄长不喜女子靠近,可实则方才那人若是安分守己,他定然不会处置。”
阮蓁闻言,没骨气的又小步往后退了一步。
万分庆幸在顾淮之多次让自己闭嘴后,舌头还在。
盛祁南:???
显而易见,效果并不显着。
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抢救。
“只是割了舌而已,和以前相比,并不是酷刑,至少那女子保全了一条命。”
阮蓁:……
只是……而已?
那若真动刀动枪,岂不是得五马分尸了?
她脸上的恐惧不由多了一层。
偏偏盛祁南忍不住又补了一句。
“你莫怕,兄长又不是不待见你。你看,怕吓着你都特地让人带下去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