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亚尔奋力的挣扎着,已经害怕的流出眼泪来,哽咽着大喊:“我发誓,先生,我发誓,我只是拿了一点点东西,一点点钱……我只是、我只是希望大家看不到我而已,我原本只是这么想的,只要不要打我就行了,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过任何人!”
“……”
槐诗沉默,忽然伸手。
捋起了塞亚尔的袖管,拉开领口,拔下了上衣和裤子,一寸寸的检查着他身上的皮肤。
烟头的烫伤、火泡留下的疤痕,还有刀片割伤的痕迹,以及右手骨骼的不正常断过,但是没有好好接好。
他总算知道塞亚尔为什么想要跑出来了。
为什么能够得到这样的灵魂。
许久,他沉默的把衣服重新给他穿好,抬起手,为他解开了绳索。
塞亚尔依旧在哭,胆战心惊的看着他,向后缩着。
“好了,别哭了。”
槐诗叹息,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我带你去吃饭,然后,我给你找一个会抚养你的地方。”
“我……我不要去孤儿院。”塞亚尔的脸又吓白了,竭尽全力的摇头:“我、我去那里看过,那里简直好像地狱一样,先生,求求您。”
“……不会送你去孤儿院的。”
槐诗摇头,他怎么会不知道孤儿院是什么吊样子,更何况还是在印尼这么混乱的地方。
天文会有专门针对升华者的抚养机构,一切都是为了让升华者能够正确的回归社会,不至于因为自己的能力闹出什么乱子。
养个小孩儿才多少钱,少装两个监控和摄像头,什么钱都有了。
等到了马杜拉,他就联系天文会,把塞亚尔接走。
在这之前,必须确保塞亚尔还没有堕落的彻底才行,就算是过了槐诗这一关,也过不了天文会的审核。
那些原先架空楼层里工作的王八蛋,可不知道什么叫做心慈手软,绝对会直接进行读心和记忆搜索。
万幸的是,塞亚尔并没有因为流浪而变得彻底没有了下限。
否则的话,槐诗就算不至于杀他,也会立刻掉头,把他送到雅加达的边境监狱去。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
槐诗对着他微笑,毫不惭愧的使用了灵魂的链接,让小老弟认为自己说的有道理。
得益于自身的颜值和影响力,惊恐的塞亚尔渐渐安静了起来,对这个变得温和起来的大哥哥有了那么一些信任。
可很快,当他们走出树林的时候,就看到马路上绝尘而去的那一辆越野车。
原本还停在路边……
“啊,我的车……”
槐诗抬起手,拍在自己的后脑勺上,不可置信:“被偷了?!”
这才多长时间?
上个厕所的功夫,就被人开走了?
连带着槐诗的背包还有钱包,一大堆装备……
“被偷了啊。”塞亚尔明显比槐诗更快的接受了这个现实,看向槐诗的眼神就同情了起来:“别难过,常有的事儿。”
出乎他的预料,槐诗并没有暴跳如雷。
甚至没有气急败坏的追上去。
反而一脸淡定的站在原地,神情略微愁苦,但却不像是生气车被偷了,而是好像在考虑:接下来去哪儿来找点吃的?
“你不着急?”塞亚尔不可置信。
“我为什么要着急?”槐诗反问。
这里可是在现境。
这里可是在现境的中央区域。
哪怕乱一点又怎么样?要是在东夏,可能还会跟社保局扯皮,但在印尼……呵呵,天文会的东西都敢偷,朋友你活腻了吧?
况且自己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
上面不知道有槐诗多少汗水,被留下了多少病毒,一旦槐诗解开控制,立刻就能变成一个移动污染源。
怕不是找死。
“不着急,我们先去附近找点吃的吧?”
槐诗一脸淡定的摇头,伸手,牵着塞亚尔的手:“走吧,想吃什么?我请客,身上还有二百美金呢,够吃顿好的了。”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已经到了马杜拉的周边,好歹是一座城市,找点吃的不难。
半个小时之后,槐诗和塞亚尔已经坐在上校鸡块的连锁店里,吹着空调,吃着冚家桶,喝起了快乐水来。
反正来都来了,槐诗打算先去找一找蒂拉尔口中的那位哲学家,完事儿之后再给雅加达分部打个电话,让他们查一下车去哪儿了。
只不过槐诗打电话给哲学家的时候,却没有人接听。
打了好几个,都是忙音。
他困惑的放下了电话,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塞拉尔,忍不住抬起手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
“慢点吃,都给你行吧?你这吃相肯定要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