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遵命!全体都有,登船准备作战!”戚元辅跟兄弟戚元弼对了个眼神道。
准备作战,而不是准备训练,两字之差,千差万别。
戚家军之所以水陆战绩斐然,军饷高是一回事,但一大原因便是敢于实战,而不是跟京营兵或者卫所兵般过家家。
但凡水战,必然都是模拟真实的环境,虽然不可能将自家战舰分成两派对轰,但折中的方式还是有的。
水师中有专门的靶船,所谓靶船,唯一的功用便是当靶子。
靶船上整体跟四号冬船大小相仿,只是舍弃了攻击力,而将全部船体以纯铁覆盖。
铁皮外层涂有特制的材料,炮弹一经打中便会在船体留下明显的记号,让远处负责瞭望的观察手记录战绩。
刘鸿渐跟随戚元辅登上了旗舰山海关号,蒸汽机作用下,船体中央的巨大烟囱冒着烟推动着船体向深海航行。
一刻钟后,整个北洋水师排成预备的阵列向西南航行。
山海关号整体覆盖钢甲,阳光之下闪着银光,刘鸿渐站在山海关号的甲板上,海风阵阵吹拂他的衣摆,望着自己的铁甲水师,他忍不住心中的兴奋想对着大海高吼。
“大人,经过天津宝船厂夜以继日轮番赶制,目下咱北洋水师拥有各类主力战舰、战船77艘
其中一号主力福船五艘,分别是旗舰山海关号、定远号、镇远号、威远号、靖远号,皆已完成钢甲装配。
二号福船十二艘,其中有八艘装配了钢甲,其余四艘仍在天津宝船厂加紧装备。
三号哨船二十艘、四号冬船二十八艘、五号开浪船十二艘。”戚元辅站在刘鸿渐身后道。
他自己本是一号福船定远号的舰长,但刘鸿渐初次来视察北洋水师,他不得已将定远号的指挥权交给了大幅,而自己则登上山海关号负责给刘鸿渐汇报各舰船情况。
由于装配钢甲耗时、耗力,天津宝船厂在墨家墨桓的授意之下,钢甲优先给主力攻击战舰一号、二号福船装配。
“嗯,目下还有多少水师士兵无战船驱使?”刘鸿渐对天津宝船厂的施工进度基本满意,接着又问道。
“大人,若整个舰队满配,还余两千士兵,我与家弟分作两头,若我负责海训,则家弟便负责登陆演习,并不耽误。
而且墨先生的宝船厂一月便可生产一艘一号福船、一艘半二号福船,下官估计再有一个月,咱水师士兵都可拥有全新的舰船。”戚元辅昂声道。
这与他祖辈戚继光时的效率已经不可同日而语,那时戚继光若想向朝廷申请新的战船,没个一年半载、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根本别想拿到。
而如今北洋水师连申请都不用申请,日夜加班加点之外,宝船厂新战船刚下水,第二日便能运到大沽口,由水师士兵直接参与试航。
“嗯,不够不够!待我回去便向朝廷通禀,北洋水师加征一万新兵!”刘鸿渐眼睛瞪着远方意气风发的道。
“嘿,那敢情好!下官正觉一万士兵不足以彰显我大明军威呢!”戚元辅附和道。
朝中有人好干活儿这一点不假,祖辈戚继光以当朝首辅张居正马首是瞻,正是借着张首辅的名头,方能拿到朝廷的各种优待,以成就戚家不败之战绩。
而如今戚家重又入朝为官,拜的码头简直比乃祖牛逼多了。
刘鸿渐虽然不是首辅,但却胜似首辅,还是大明的世袭郡王,得太上皇、皇上无与伦比的器重与信任。
即便是加征士兵也不过是其一句话的事儿,敢问这等威风,天下可有谁人能比?
“提督大人,副提督大人,即将到达预定海域!”大副卜家耕从战舰内走出禀报道。
“嗯,先下去吧,按照既定战略进行!”戚元辅沉着下令,而后又扭头对刘鸿渐解释起此番作训的方式。
即假定北洋水师在目标海域遭遇一支旗鼓相当的舰队,当然这舰队是由数十艘靶船客串。
北洋水师各主力舰船将以靶船为目标炮击,若一艘靶船接连中五发炮弹则视为沉没,若将靶船中的三分之二击沉、击伤,则北洋水师胜。
当然,靶船没有攻击力,靶船的操控者只需在不断的躲避中,对北洋水师进行合围,若合围成功后,靶船仍旧拥有一般可发动攻击的战船,则算北洋水师败。
这样的作战方式已经几乎形同于实战,因为这时可没有空壳弹,各类舰船发射的炮弹都为实战用炮弹。
而正是由于这等规模的演习实在是耗费颇大,稍有不慎还有可能出现伤亡,是以两个多月来,这等规模的实战演习北洋水师也不过进行过两次。
而今天的安排本来是常规训练,只是由于刘鸿渐的到来,被戚家兄弟直接提升了规格,甚至将所有的靶船都拉了出来,势必要来一场声势浩大的真实战斗,让提督大人瞧瞧。
“本王看到了那些靶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