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鸣声,厮杀声,遭遇背叛的怒吼,大破敌营的欢呼,随着距离的拉远渐渐消失。
申公豹将离朱剑抛起,足下霞光一闪,逃也似的离开。
一日夜后,离宫一干神仙都到虎儿涯上,要送申公豹、龙吉远行。
申公豹拉着敖湘手,笑道:“我这一去不知多少年月才能回来,你在山中好好修习玄功,莫要偷懒。”又向敖丙投去个鼓励的眼神。
因昨夜里他私底下与敖丙会面,令其将黄庭经传授给敖湘。
与敖湘告完别后,申公豹看向袁洪,目光着重在金大升等六怪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才道:“大劫将至,尔等只在梅山清修,不涉红尘,有一叶障目之嫌。来日劫起遇到对头,你不知他,他却知你,岂能不受一刀之苦?若觉得我言过其实,等我自蓬莱归来,尔等任意去留。”
袁洪眉毛一挑,干笑道:“大哥这是何说,你我手足兄弟一场,难道我会有二心不成?大哥放心去蓬莱赴宴,小弟在山中静候大哥归来。”
申公豹哈哈笑一声,说声“走了”,跨虎而飞。
龙吉见状放出神鲸,与申公豹一前一后飞去万里碧波之上。
两人先到金鳌岛,见岛上阵法光辉流转,连喊了几声没人答应,才知金鳌岛上神仙都去蓬莱赴约。
龙吉挠挠头,问道:“申公,你知道蓬莱岛在哪吧?”
申公豹想了一想,就记得个“势镇东南”,有些迟疑道:“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往东南方向。”
两人吩咐了坐骑前行方向,瞑目打坐,不妨海中怪,不怕穷凶客,信马由缰。
日月轮转,光阴行过,一晃便是半月工夫。
却说阐截论道事,有时在昆仑山,有时在蓬莱岛,偶尔也去玄都举办。
这次蓬莱岛论道,负责迎来送往的不是旁个,正是闻仲的师兄,金灵圣母座下首徒。鱼尾冠,金嵌成,大红服,云暗生,人称一气仙,余元是也。
一气仙世间有二。岸上的只凭脑后神手逞凶,道行实在低下。水下的法宝众多,兼有金刚不坏之躯,又蒙良师教导,修为其实高深。
论道事也非头次举办,来的面生面熟,总是一家兄弟。
余元知这一点,只在海中遨游,遇见同道便说两句闲话,一人独处时邀月看酒,过得好不自在。
这一日晚间海上升起明月,白光洒落水面,随着浪潮碎裂凝聚,泛起宝蓝色彩。
余元受美景感染,跃下五云驼在海中嬉戏,玩到兴起时将金光锉祭起,演练平生所学。
离余元百里开外神鲸分水,白虎御风,两头神兽背上忽的立起一道人影。
“谁在用法术?”
申公豹晃了晃脑袋赶走困意,和龙吉对视一眼,收取坐骑用出水遁,赶到余元面前。
一声雷响,离朱剑将金光锉击飞。
余元正自高兴,不防有此异变,翻筋斗接住倒飞回来的金光锉,下落在五云驼上。责怪道:“我在此演练武功,与二位有什么干系?缘何毁我顿悟。”
申公豹看了眼余元身下骆驼,想起来是金灵圣母门下。解释道:“为免误伤水族,道兄还是莫要随意演练法术的好。若道兄实在无聊,我陪道兄打一场可好?”
余元咧嘴笑一声,毫无征兆的喊声“着”,手中金光锉电射而出。
申公豹伸手引回停留空中的离朱剑,朝身旁挥去一剑。
“好贼子,敢尔!”
余元接住二次败退的金光锉,低头看见法宝无恙,面色稍缓和一些,欺身而上,同申公豹短兵相接。
申公豹单手拿剑,挑撩劈刺随心所欲,浑无一点章法,防的风刮不进。
余元见状害怕金光锉有失,连忙飞退出一段距离,把如意乾坤袋放出。
此时申公豹已能确定面前道人身份,收起玩心,把如意幡祭起,喊道:“道兄法宝再输,可莫要比了!”
乾坤袋涨的遮天蔽月般大,要将申公豹和龙吉连人带坐骑一起装拿。
如意幡亦是迎风见涨。袋涨一尺,幡高一丈。两样法宝抵在半空,一时僵持下来。
“停手,停手。如意幡怎么在你手上?”
余元连忙喊停,心中震撼莫名。当年海底遨游曾进秘洞,得一黑龙传下“大小如意”神通。黑龙性情甚傲,曾说这神通世上并无第二人学得,应当不是谎言。不出所料,面前道人应是黑龙传人。
申公豹把如意幡收了,好奇道:“道兄认识这幡?”
余元不答反问道:“敢问道友这幡何处得来,能否实言相告?”
“此幡得自孽龙渊底。”申公豹笑了笑,打稽首。
“截教金灵圣母座下,一气仙余元。”余元起手。
申公豹回礼道:“阐教玉虚门下,申公豹。”
一旁龙吉附和道:“离朱山,龙吉。”
三人通名报姓,心情各不一样。
申公豹暗暗思忖:“昔年孽龙渊中万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