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另择人来替代。现在……各府各县,务必一月之内,清丈出隐田隐户,一个月之后,本王要亲自往各府各县去核验,若发现依旧还有隐匿田亩之人,便治当地主官、左官之罪,视其为贪赃枉法之罪,且还知法犯法,需罪加一等。”这一下子……算是彻底的将所有人都打懵了。
谁也没想到,原来是引来蜀王来制衡威国公,结果……却变成了引狼入室。
众人心凉到了谷底。
此时有人大呼:“胡闹,胡闹……这是胡闹……”
有人大声惊叫。
却是在衙堂外,一个读书人模样的人大嚷大叫。
朱椿只斜看此人一眼:“这人何人,敢来咆孝?”
这人大喇喇的进来,却是一个读书人,他朝朱椿行礼,道:“学生乃应天府生员刘温,殿下……应天府上下,无人不知邓府尹乃是青天老爷,这样的好官,殿下竟要罢黜他,现在更是逼迫官吏去清丈土地,殿下……难道不怕惹出民变吗?”
“你在威胁本王?”朱椿目光突然变得凌厉。
这一双眸子,此刻竟颇有几分朱棣的风采。
这人慨然道:“这哪里是威胁,这是敬告殿下,殿下……”
“将他拿下!”朱椿大呼一声。
差役们听罢,要动手。
谁也没想到,蜀王朱椿竟如此的不近人情。
于是乎,有人开始吵吵嚷嚷起来:“殿下这是要做是什么?”
“如此专断,这是要断我等小民生路吗?”
那李时勉更是混在人群,大呼道:“诸公,蜀王殿下必是受人蛊惑,或是受人胁迫……我等自当痛陈利害……”
朱椿面无表情,此时四处都是呼喊声,这都督府里,差役并不多,一下子竟到了及及可危的地步。
朱椿疾走至那读书人刘温面前:“这些是你的同谋吗?”
刘温道:“请殿下以天下人之心为心,切切不可使我等草民……”
朱椿突然拔出腰间的长剑。
藩王配剑,大多只是装饰。
可即便是装饰之物,此剑却也是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朱椿一剑,不等这刘温说罢,便已直刺他的下肋。
刘温大惊,口里惨叫一声,而后口里喷血而出。
肋下长剑抽出,那血也喷溅而出,骤然之间,洒了朱椿一身。
朱椿厉声大喝:“尔既称草民,便该知道……威胁本王的后果,隐藏田亩,已是大罪,尔一草民,也敢妄议官府追究隐田之事!”
说罢,提着血剑踱了两步,目光扫视,众人大惊,原来还疾呼的人,一个个瞠目结舌,此刻竟一下子安静下来。
朱椿肃容道:“还有谁为隐匿田地者张目,大可站出来。”
“……”
朱椿回到了桉牍之后,将血剑拍在桉牍上:“再有,官员犯禁,立即革职拿办,该县和该府的下官以及下吏顶替,今日起……清查不了的,或不肯清查的,本王接受你们的请辞,可要是将来有人阳奉阴违或是办事不利,这左都督府治下,有的是人可以取代,本王也绝不姑息养奸!”
府衙之内,只剩下有人瑟瑟发抖,瞠目结舌,还有人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想要呕吐。
却也有不少文吏……个个眼里掠过了一丝喜色。
是的……这应天府上下,自然有无数人痛恨太平府。
可是……却不得不承认,这些一向被官员们视为贱吏,平日里维持着府衙和县衙运转的群体,却不无对太平府羡慕。
当初的时候,太平府和应天府的文吏,如今早已有了天壤之别。想当初,有时一些公文和公务需要两府的文吏进行交割和接洽,那时大家都是文吏,在百姓眼里,倒还算是一个不错的生业,可在官员眼里,却是狗都不如,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如今呢,不知多少曾经相熟的文吏,如今早已翻身,甚至还有人为官,听闻最高的……现在竟已做到了知府同知的高位。
这绝对是这些刀笔吏们想都不敢去想象的,双方的差距,已是人与狗之间的区别了。
可以说……哪怕是官员们一个个悠闲的喝着茶,口里破口大骂着太平府,而刀笔吏们一个个谨言慎行,不敢表露任何立场。
可在整个直隶,听闻右都督府管辖的竟不是本府本县之后,谁不是躲在没人处捶胸跌足,一个个恨不得要跳脚。
而如今……
文吏们见到那被赶出去的应天府尹。
再看地上那已死透了的读书人。
这时……他们意识到,这位殿下推行新政的决心了。
有这样的决心,又是一位大名鼎鼎的藩王,世上还有他不能办成的事。
这事……妥了。
朱椿也意味深长的,观察了身边几个文吏极力想要掩盖自己笑容的模样。
他收回了眼神,已是智珠在握的样子。
他没有擦拭血迹,直接将自己的宝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