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皇太孙新发行的铁路股,他是连看都不看,哪怕那支股票只有一两银子一股,他也看不上眼。
在韩清在大明的股市里自由遨游之时,老朱正坐在朝堂上发愁。
“陛下,山东、河北大旱,百姓颗粒无收,还望朝廷救济……”
“陛下,镇北大将军常升上书,说军械老旧,粮草也只够半月之用了,望朝廷火速调配一些粮草军械,以备北元来犯之时可以全力抵御……”
“陛下,黄册到了十年一修的日子了,也需朝廷拨银三十万两……”
“陛下,官员俸禄……”
“陛下……”
老朱刚过完大寿,就又赶上大明青黄不接了。
他坐在龙椅上,听着底下的这群讨债鬼,恨不得把龙椅扔给那孙子。
咱都多大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要替那孙子卖命!
“镇北大将军的折子转给那逆孙,让他亲外甥去想辙去!”
“河北、山东两地的灾民,着河南调配一些粮食先过去……”
“官员俸禄先欠着……”
“黄册……”
“户部现在还有多少存银?”
陈宗理闻言赶忙站出来。
“回禀陛下,户部现在存银只有十七万三千四百八十三两……”
老朱听到这话顿时一阵不耐烦。
“那些零零碎碎的就不用说了,先拨出十万两采购纸张先修着,剩下的咱再想办法!”
“诺!”
陈宗理刚退下去,老朱就不耐烦地挥了挥袖子,结束了郁闷的早朝。
只是临走之时将陈宗理单独拎了出来,打算回养心殿跟他再唠唠。
然而,两人路过文华殿的时候,看到里边进进出出,一副异常忙碌的样子,老朱顿时来了兴趣。
“咱有日子没见那逆孙了,陈爱卿跟咱进去看看!”
“诺!”
两人蹑手蹑脚进入文华殿之时,朱允熥正将脚搭在桌子上,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
在他旁边是文华殿的财政部尚书陈密,正捧着一份财政部的工作报告读呢。
“启禀殿下,这个月明钢上缴利润八十万两……”
朱允熥听到这个数,眉头不禁一皱。
“怎么才这么点?”
陈密见皇太孙这般不满,心里顿时一阵腹诽。
皇太孙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要是他爹的户部一个月有八十万两银子的入账,估计睡觉都能笑醒。
然而,这就是文华殿。
八十万两银子的进项,非但不能让皇太孙高兴一下,反而引起皇太孙极大的不满。
躲在门口的老朱,听到这孙子连八十万两还嫌少,气得都想冲进去暴打他一顿了。
“他那铁匠作坊这么赚钱?”
“回禀陛下,据微臣的犬子说,上个月明钢商会净赚一百三十万两……”
“嘶……”
八十万两的进项,已经让老朱眼馋不已了。现在听到一百三十万两,老朱眼珠子都红了。
“河北和山东还遭着灾呢……”
陈宗理听到陛下这样说,下意识的附和道。
“是啊!”
“皇太孙向来仁义,一旦听说这两个地方的老百姓吃不上饭,肯定会康慨解囊的……”
两人自顾自地说着悄悄话,另外一边的陈密则跟朱允熥解释起来。
“回禀殿下,近期兵器、盔甲出货量锐减,仅有的农具和铁料收益,也只有这么多了……”
朱允熥闻言“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开口问道。
“金陵煤业那边咋样?”
“回殿下,金陵煤业的营收很稳定,这个月稳定在一百万两!”
“不过后续的增长将会很难,只有冬天的时候才能出现增长了。”
朱允熥闻言点点头,算是接受了金陵煤业的瓶颈期。
经过大半年的努力,金陵煤业早就不是蜗居在京城的小作坊了,而是占据整个长江中下游地区的市场。
虽说现在挣钱更多更快,但也正如陈密所言,金陵煤业再想有进一步的发展将会很难。
躲在门口的老朱听到这话,惊讶得嘴巴都能塞进去个西瓜。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就是卖个煤球吗,咋一个月也能赚一百万两了?
陈宗理倒是知道这里边的门道,毕竟替皇太孙管钱袋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亲儿子。
虽说他演戏似的打了几次陈密那混球,但父子毕竟是父子,打听点事还是不难的。
“老陈,你说咱大孙手里现在能有多少钱?”
陈宗理闻言摇了摇头道。
“不清楚!”
“但少说几百万两吧?”
“嘶……”
“几百万两……”
老朱眼珠子一顿乱转,琢磨着从大孙手里坑多少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