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情不愿的下河去抓鱼了。
不多时,孙胖子就靠着一根鱼线坠着的鱼钩,钓上来一尾大鲤鱼。
对于他们这种常年在水上生活的人来说,吃鱼并不是一件美好的事。如果可以选择,他们更想吃肥肥的猪肉片子。
韩景山接过鲤鱼,从身上抽出小刀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给鲤鱼开膛破肚,然后就着河水清洗了一番,清洗完了也不改刀,直接扔到铁锅里炖了起来。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铁锅里飘出鱼的香味,韩景山就命人解开了朱允熥和徐妙锦的束缚,让他们俩过来吃鱼。
两人重获自由,朱允熥当即对徐妙锦使了一个眼色,徐妙锦见状摇了摇脑袋。
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相识多年,彼此间早就有一种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朱允熥的意思是问她行不行,能不能一挑三?
徐妙锦的回答也很明确,这几人都是练家子,不是自己这个花拳绣腿所能打的过的。真打起来,他们俩必然吃亏。
朱允熥再次看向徐妙锦,并朝着她身后努了努嘴,徐妙锦见状朝着朱允熥坚定的摇摇头,表示绝不会自己逃跑。
朱允熥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徐妙锦说道。
“那就吃鱼吧!”
朱允熥蹲在铁锅边上,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鱼背夹了一快子,然后艰难的吐着鱼刺。
相对来说,徐妙锦下快子的角度就非常精准,夹起鱼眼吃起来。
然后第二快子则直奔鱼腹部位,夹了一块最肥美的位置。
韩景山默默的看着两人吃鱼,猜测两人谁的身份更贵重。
这是他早年间在山匪窝里学来的伎俩,山匪都是绑架富户家子弟,然后给他们吃鱼。
凡是第一口吃鱼肚子的,必定是有钱人家孩子。若是第一快子吃鱼背或者别的地方,那一看就是不会吃鱼的穷鬼,随便打一顿就可以放了。
但是这两人的吃法有点奇怪,如果那男娃真如他所言,不是什么皇太孙,那也至少是孔圣人家的孩子,万万不至于连鱼都没吃过吧?
既然他吃过鱼,为何要夹鱼背上的刺呢?
而且吐刺的时候那叫一个费劲,就差用手去扣了。
“小子,你到底会不会吃鱼?”
朱允熥早就等着他问呢,听到这话赶忙摇摇头。
“不会!”
“我们老孔家有家规不能吃鱼!”
“为啥?”
“因为我家祖上有人叫孔鲤,吃鲤鱼是对祖宗不敬!”
“你们孔家还有这规矩吗?”
“当然!”
韩景山直接被朱允熥这番极致的“细节”给整懵了,不禁再次怀疑自己抓错了人。
“小女娃,你家看上去挺有钱吧?”
“我家吗?”
还没等徐妙锦说话,朱允熥就抢着替她说了。
“她家当然有钱了!”
“她可是中山王徐达之女,家里金银都能堆成山!”
“你们只要放她回去,她哥徐辉祖肯定会重金酬谢你们!”
韩景山没动心,但他身边的两个手下却动心了。
“有多重?”
“能有几百两不?”
朱允熥不屑的笑了笑道。
“你们太小瞧人了,几百两岂能打的住?”
“只要你们将她在你们手里的消息送到徐家,少说也能给你们几千两银子!”
“哦豁!”
两人闻言齐齐露出贪婪之色,看向韩景山的眼神都变了。
“韩老大,要不咱们把这小女娃卖了吧?”
“反正她也不重要,圣女也没说如何处置她……”
韩景山闻言也有点动心,他虽说是白莲教坛主,但也没见过啥大世面,整天竟东躲西藏的躲避官府追击了。
现在听说一个小女娃能换几千两银子,也是颇为动心。
甚至开始幻想起来,如果有了这些钱,他能置办多少亩地,能盖多大的宅院,能娶几房老婆……
“你真不是皇太孙?”
“当然!”
“你有和证据证明你不是皇太孙?”
“这种事还要什么证据,你随便找个官府的人问问就知道啦!”
韩景山听到这话,只是冷笑着看向朱允熥。
“你是不是以为我傻?”
“我要是去找官府,岂不是什么罗网!”
朱允熥闻言尴尬的笑笑道。
“这位大叔,你一看就是识文断字的人,一定听说过孔子吧?”
“听说过,孔圣人么……”
“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