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叶队想的一样。”
辛梓辰摘下手套,走进了刑侦办公室,“有人动过手脚。方维和盛蔓的血液里,都里发现了致幻剂。”
“致幻剂?”
叶风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赌品吗?”
“不。我查了资料,这种药剂一般被用于医疗,最初是一种麻醉剂,后来被发现,副作用巨大而停用。”
“这种药剂,只有经过催眠师的专业催眠,或者音频诱导,才可以发挥效用,被当做赌品根本不切实际。”辛梓辰道。
“谋杀。与盛蔓的案子并案。”叶风干脆利落道。
案情陡然严峻,由普通的凶杀案、疑似自杀案,变成了连环杀人案。
众人面色凝重,齐刷刷望向了叶风。
“方维的胃部残留物,检查过了吗?”
叶风却依然是一副轻松自得的样子,坐在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嗯,依据消化程度判断,他最后吃下的东西是巧克力蛋糕,时间应该是案发当天下午5点左右。”辛梓辰道。
“所谓的致幻剂,进入人体多久会起作用?”叶风问。
“大概1020分钟吧。”
“车祸发生的时间是6点15分,所以推断中毒时间,应该是晚上5点50至6点5分。”
叶风拧了拧眉心,“陆宇、王斌,立刻去交通队,排查全市公路摄像头,看看方维开车究竟去了哪?和谁吃的饭?”
“走喽,老王……又是一堆活儿。”陆宇瞥了一眼叶风,无奈地揽住王斌的肩膀离去。
“叶队,针对历年案件的统计分析,我国已婚人士被害案中,其另一半为凶手的概率是90.5。枕边人反而是最危险的。”
林安平静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所以,下一步,我建议立刻去方维家里。”
“忒对了!那句话怎么说着,婚姻是什么火葬场?”叶风一骨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爱情的坟墓。”林安白了他一眼。
“诶……不结婚保平安!”叶风叹道。
……
一路上,林安一直沉默寡言,望着窗外白晃晃的雪景出神。
“想啥呢?”叶风从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
平日,她虽然安静沉稳,但总在思考与发表见解,从没像现在这样,消沉忧郁过。
“我在想,要怎么告诉那个小女孩,她爸爸永远不会回来了……”
林安狠狠咬着唇,声音颤抖,眼眶中似有泪珠在打转。
“你,你怎么了?”
叶风慌了神,不停侧头看她,油门踩得忽快忽慢,引得后车不停按喇叭。
“我,我没事。只是想起了许多年前一些事。”
林安深吸一口气,瞬息间调整好了情绪,抿嘴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对不起,叶队,让您担心了。”
叶风咂咂嘴,摇了摇头,道:“啧啧……如果不舒服,就不要硬撑,小姑娘嘛,不要这么勉强自己。”
他一直以为,林安是个从外表到内心都强硬坚韧的刑警。
而这一刻,他敏锐地察觉到,她是刻意用坚硬的外壳,封闭了自己心。
那么,真实的她是什么样子,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她的心,真的如外表一样坚强吗?
“谢谢,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林安揉揉眼,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漆黑的屏幕像一面镜子,映出了她稍纵即逝的痛苦与慌乱。
车子缓缓驶入了城北富人区,最终停在了“嵩城院子”小区里一栋典雅的中式别墅前。
“嵩城院子诶,均价要6万一平米吧。当画家这么赚钱吗?”叶风感叹着。
看着叶风,林安暗暗好奇。
明明他父亲是省城数一数二的富豪,他却对四线城市一栋别墅大惊小怪。
深吸一口气,林安按响了门铃。
过了许久,庭院的大铁门被缓缓推开,走出了一个中年女子。
她披着一件宝蓝色羊毛披肩,身着素雅黑裙,虽然五官柔美,但面色憔悴,皮肤枯槁,看起来比方维老了近10岁。
叶风亮出证件后,犹豫道:“请问……您是方维先生的妻子,胡向楠女士吗?”
“是我。请进吧。”女人声音沙哑,似乎是刚哭过。
穿过摆满花盆的门厅,便是美式风格的大客厅。
布置着典雅的胡桃木家具,和棕色皮沙发,脚下是土耳其针织地毯,墙上挂着方维的油画组合“晨曦中的少女”,一派浓郁艺术气息。
“我什么时候可以领回他的遗体。”胡向楠眼圈微微泛红。
“对方先生的离世,我们深表遗憾,但目前,法医对遗体还在进行检查,同时还有几个问题,需要和您确定一下。”林安低头打开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