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节哀,我们会尽全力找到凶手的,我们……”
林安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任由陈大叔将鼻涕和眼泪,抹在她的衣服上。
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背后轻松地架起了肥胖的陈大叔。
“陈蕊的父亲?”叶风道。
“是我……”
“劳烦您带我们去陈蕊的住所走一趟吧。”
……
陈蕊一个人,租住在城南区一个八十年代建造的老小区里。
陈大叔用备用钥匙开了门。
狭小的走道里一片昏暗,弥漫着腐烂发霉的气味。
“9号那天,我接到电话,说蕊蕊没上班也没请假,那时候,我正忙着伺候瘫了的老娘,就没理会这事,以为这孩子玩去了。”
“没想到,房东也给我来了电话要房租,说联系不到她。这我才急了,昨天晚上从老家赶来报了案……”
陈大叔摸索着打开了灯,白惨惨的光,将狭小的起居室照得锃亮。
只见脏兮兮的地板上,随意扔着内衣裤。
桌子上堆积着吃了一半的外卖。
“您老家哪里的?”叶风递给陈大叔一根烟。
陈大叔胡乱抹了一把脸,颤抖着吸了一口烟,道:“单平县,我们两口子都只会种地,蕊蕊能考上大专,真是祖坟冒烟了。”
“在嵩昭医院当护士,赚钱可多喽,我们还有两个读中学的孩子,那学费都是她赚的。”
“哦……”叶风沉吟着。
从垃圾堆里捡出一个相框,抹去食物残渣,只见照片中的女孩笑容灿烂,妆容精致,衣服上的名牌标志十分显眼。
“这是陈蕊?”
“是,是蕊蕊。”
陈大叔眼眶又红了,“这张照片应该是三、四年前拍的吧,还是短头发。”
“这么说的话,她工资可不低哦。28岁正是女孩子风华正茂的时候,打扮自己需要钱,还能补贴家里,真是好孩子。”叶风将相框装进了证物袋。
“可不是么,城里工资高,蕊蕊又特别努力,我记得她得有万把块一个月!”陈大叔道。
两人聊天时,林安一直在房间里搜寻。
但橱柜里,除了各种档次品牌的衣服化妆品外,一无所获。
没有日记本,没有欠条,也没有一丝证明她有恋人的讯息。
难道陈蕊真的是一个努力工作、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励志青年?
难道那场虐杀,是心理变态者随机选择的目标?
这时,一件罩着防尘袋的大衣,吸引了林安的目光。
那件大衣是MK新款,白色羊绒手感非常细腻轻盈。
林安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竟摸出了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美神高端美容会所”。
背面还有一个用水笔写上的手机号,可惜中间的数字被蹭花了,看不清楚。
虽然不知道和案子是否有关联,她还是将卡片,小心翼翼收在了证物袋中。
……
天色愈加阴霾,嵩昭医院大院内人头攒动,人们脸上都带着一丝怪异的表情。
“年前,妇科主任被害那事刚过去多久啊,这个月,儿科一护士又出事了,据说死得特别惨!”
“我早就听说这医院风水不好,太平间建在了最阴的犄角,那是阴上加阴,百鬼齐哭,据说还得死至少4个人才能压得住……”
门诊楼外排队的人们议论纷纷。
“告诉你哥注意安全吧,这个医院……”叶风在大厅外掐灭了烟,“忒邪性!”
“我哥不会有事的,在我心里他是最厉害的人。”林安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
没人能懂,在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当她被流言蜚语伤害,被欺负的时候,林平总能第一个冲出来,护她平安。
儿科护理站一片忙碌。
走廊里回荡着孩子们的哭闹,令人压抑烦躁。
“陈蕊是前年考上的医院编制,我带的她,小姑娘人不错,和同事相处的也很好,我实在想不出谁会去害她……”
护士长摘下眼镜,擦了擦眼泪,“唉,天妒英才啊,我还挺喜欢这姑娘的,专业技术扎实,对孩子们又耐心,不愧是私立医院出来的。”
“陈蕊还在私立医院干过?”叶风道。
“听她说过,刚毕业时候在私立医院,具体的我不太了解。”
“请问现在陈蕊的工资,大概是多少?”
“扣了五险一金,4000左右。”
闻言,叶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甜美的呼唤:“安安,可算找到你了!我听林平哥哥说,你在我们医院查案。”
两条穿着白袖子的胳膊,已经攀上了林安的肩膀。
“雪儿。”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