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够了,不要总是这么压抑,她却说那是她的命运。可这世道,人能管得了自己的命吗?”
……
离开工厂,叶风与林安都不急着回家,并肩沿着高墙外,僻静的林荫路散步。
夕阳西下,整个世界,仿佛淋上了一层橙红色糖霜。
“听了秦诗月的事,你知道什么能彻底改变一个人吗?”叶风道。
“天灾人祸?”林安道。
“不……”
叶风凝视着远方沉寂的天幕,“是信仰的崩塌。”
林安沉默了,许久后,道:“那你的信仰是什么?”
叶风转过头,脱口而出:“是你啊!”
恰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整个世界,一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感到手背传来一阵温暖。
林安抬起头,只见叶风正俯视着自己。
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闪烁的星星。
……
6月初,明明刚过下午3点,天色却漆黑如午夜。
一声惊雷在南边的天空炸响,霎时间大雨倾盆。
一栋废弃的大楼,矗立在城市边缘,墙是用古老红砖堆砌,木窗框漆面尽剥,玻璃碎了好几扇。
整个楼黑压压一片,只有三楼最东边的房间亮着光。
那屋里落满尘土,墙面斑驳碎裂,一个裸露电线的老式灯泡,悬挂在屋顶上,刺啦刺啦闪着光。
墙边倚靠着一个年轻女孩,面色灰白,头发纷乱,浑身瘫软如死尸。
突然,伴随着闪动的灯光,她的身躯,开始剧烈抽搐,眼球不断上翻,露出大片眼白。
大约一分钟后,她自喉咙深处,发出模糊的呜咽声,像是野兽的哀嚎。
随即,她的身子猛地震动了一下,随后又软软摊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息。
就在这一刻,不知从何处射来一束束白光,将屋子照得雪白刺眼。
屋子的四角,连同门外,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一干人簇拥着一个戴着贝雷帽的男人走了进来。
“雯雯太棒了!”
“要的就是这种eel!”
戴贝雷帽的男人抽了口烟,眯着眼道:“我早就说过,孙雯雯这妮子是个潜力股,因为啥呀,因为她努力!你们肯定不知道,她每天早上4点起床,就开始练台词了……年轻人呐要勤奋,不勤奋怎么能红?”
“马导,您说得太对了!”周围人随声附和。
这时,一个长着狐狸眼、白净面皮的姑娘,一摇一摆走进了屋子。
她穿着与形象完全不搭的执法者戏服,冷冷道:“哼,就算给我女主角的位子,我也不愿意演这种下三滥的角色……”
“姚思雨,你那叫‘何不食肉糜’,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一个像你爸那样的金主。”
一个穿着补丁衣裤,脸上画着伤痕妆的女孩嘲讽道。
“呵呵,李素,以你的脸蛋,找金主也不难吧?”
两人碍于面子没有撕破脸,只是你一句我一句暗讽着。
过了许久,围在布景房里的人们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
“怎么回事啊?还拍不拍下一场了?”
门外的演员们有些不耐烦了,“孙雯雯到底想躺多久?装什么装啊……”
不知从何时起,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静的可怕。
屋外的人,好奇地向屋里挤去,却听见人群内侧,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死,死人啦——”
马导演吓得靠在墙边,摘下帽子,不停摩挲着汗涔涔的额头。
只见孙雯雯,依旧保持着狰狞痛苦的面容,身体已经僵硬,逐渐变得冰冷……
……
大雨倾盆,大楼屹立在黑暗中。
“这种破天,又出这种事,最近真是邪了门,刚解决一个复仇女神,这回又要蹦出什么来……”
陆宇骂骂咧咧摔上车门。
这时,一辆奔驰车穿过密集雨帘,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楼前。
叶风撑一把黑伞下了车。
他穿着件黑色无袖背心,与松松垮垮的休闲裤,和往日西装革履的样子,大相径庭。
副驾驶的门打开了,林安穿着同样款式的休闲装,走进了叶风伞下。
“咳咳……”
陆宇脸上浮现了迷之微笑,“叶队,真不好意思啊,打扰了二位的好时光。”
林安满脸通红,连忙摆手道:“今天休假,我们只是一起在家里看电影而已。”
“一起……在家……”
众人除了王斌以外,都露出了迷之微笑。
“我说,你们能不能把脑子都用在正地方?”
叶风卷起手里的资料,朝着陆宇脑袋上猛地一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