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他转头,看到我,惊讶地走到过来,“是您啊,许队长。”
他的儿子,也乐滋滋地冲我打招呼,“许队长,想不到您住在这,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我真没想到,他们租了白奶奶的房子。
林福海站在门边,他语气低沉地说:“许队长,其实,我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执法者了。”
看来是心理有阴影了。
也能理解,被冤枉是杀人凶手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现在那个案子已经真相大白了,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就当自己走了点背运,谁还没有走过背运的时候啊。”
他老婆从厨房里面走出来,儿子跟她说了什么。
她笑着招呼道:“进来坐啊,别在门口站着了。”
“今天就不用了,改天吧,反正现在咱们是邻居,有的是机会。”
“那倒是啊。”
林福海朝我微微欠了下了身子,我退后两步,回到家里,关上门。
秦涵正在帮麦芽剥虾,随意地问:“谁啊?”
“林福海。”
她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有作声。
等到麦芽吃饱后离开了餐桌,她才说:“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他,我要不要去跟他道个歉?毕竟当时是我做的过分了。”
“改天有机会再说吧。人家刚搬来,正忙着呢。”
她迟疑了一声,搁下筷子,“我其实想知道,你怎么……看待我冤枉他的事情?”
“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了。”我避开她的目光。
“你一点也不在意吗?”
“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吧,总不能一时做错了事,就揪住不放了,对吧。”我避开她的目光说。
“可是,我感觉你还是很在意。毕竟那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她紧追着不放。
我没有应声。
确实,那件事情她做的不对。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了。”
不知怎么的,我脑子满是林福海的影子,包括上次在马路上看到他扫马路的情形。
“那么,会影响到我们之间做朋友吗?”
秦涵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
“会影响到我们之间……”她想了想,“交往吗?”
我理解她的意思,心里微微一颤,犹豫了一下。
这些天,秦涵给我的感觉,如沐春风一般,并不像她以前的同事所说的冷漠。
反而很善解人意,她对麦芽的爱,也令我感动。
但只要一想起,她曾经给林福海一家带来的伤害,又让我有点退却。
一个诬陷别人的女人,总感觉心理深处有些阴暗吧。
见我没有回答,她失望地点头,“我知道了。”
她站起来,穿过餐厅,向门口走去。
换好鞋后,她又说了一声,“对不起,打扰了。”
……
第二天,我便没有见过秦涵。
她的电话换了号码,甜点铺委托给中介转让了,走得那么决绝,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在她走后不久的一个晚上,林福海来到了我的家里。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麦芽睡了,我去洗了一个澡,也准备睡觉时,他来了。
不知道这么晚了,他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许队长,对不起打扰了。”
“有事?”
“我是来感谢您的。”
他提了提手里的两串香肠,“这是我老婆在老家自己灌的,比市场上买的还好吃,所以送点给您尝尝。”
“不用不用。”
“您要是不拿着,我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先进来再说吧。”
他进来后,直接进了厨房,放两串香肠放在操作台上。
然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两只手平放在大腿面上,显得有些急促。
我给他倒了一杯水,他连忙说谢谢。
呷了一口茶,突然慌乱地说:“对不起,我忘了换鞋了。”
“不要紧。”
他哦了一声,想继续说什么,却始终欲言又止。
“是想问关于案子的事情吗?”
他连忙点头,“是是。”
接下来又吞吞吐吐起来,“那个案子,好像不久要开庭了吧?”
“您是不是有什么线索,需要向我们提供?”
“哦,线索是没有,我只是觉得,那个大明星被判刑,真的太可惜了。”
“为什么?你不恨他们吗?”
“两回事。”
他放松下来,“那姐弟俩,其实人真的不错,倒是他们的妈妈过分了点。我看人挺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