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孟清源道。
“孟清源,你好讨厌!我出都出来了,回去阿翁肯定是一顿骂,那不是被白骂了?”周昭歆不依道。
“你一个人被骂好过我被师父骂。”孟清源没好气道。
两人站在小道上争执,正吵嚷间,一枚响箭冲天而去,两人一下安静了下来。
紧跟着周围鸟群惊起似乎有大量的人由远及近。
“两个雏儿!”一个粗豪的声音大声道。
孟清源一把将周昭歆拉到了身后,戒备道:“你们是谁?”
“小子,你那牛车留下,人滚吧!”说话的人从树丛中走了出来,这人一看就面貌凶恶不象是好人,后面跟着一大群人,执刀拿枪,孟清源更是警惕。
周昭歆怒道:“凭什么你说留就留下!?”
耕牛对于农家来说,完全如同家人一样,没有耕牛,春耕之时,土地无法深翻,收成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耕牛病死摔死还必须到官府报备,杀健康的牛作肉食是大罪,所以听到那恶汉开口就让他们把牛留下,周昭歆顿时就怒了。
“哟!还是个小姑娘,怎么?跟汉子私奔啊!”那恶汉顿时就笑了,周昭歆根本没江湖经验一说,这副打扮,却又玉颊粉嫩,眉目如画,是个人都看得出她是个女子。
“呸!你,你,你胡说什么汉什么私什么的?”周昭歆又羞又恼,悄悄拿眼瞄了一下孟清源,却见他并没异色,这才放下心来。
孟清源踏上一步:“这位好汉,耕牛对农家如性命一般,你这般夺了去,可是要夺了我全家性命?”
恶汉身后有人冷笑道:“官府搜刮我等的时候,可也没想过我们的身家性命,要不然大爷怎么会落了草,也好,没那么多好说的,我看这小娘子倒也俊俏,配得上咱家大哥,不如今天就领了回去,拜堂成亲,来年生个大胖小子,也好给咱家大哥传宗接代!”
恶汉一听,感觉太有道理了,抢牛哪有抢女人来得快活?
孟清源一听就怒了,自己这个“师侄女”虽然说话直来直去,平时也没少捉弄自己,但她为人爽直,待人真诚,周家上下,包括那些佃农,哪个不喜欢她?这时劫道匪人的话辱及人名节,孟清源顿时忍无可忍,身形一晃,已抢上前去,一巴掌将那说话之人抽得口中喷出鲜血和牙齿来。
那恶汉眼前一花,听到啪的一声,然后是自己手下最伶俐的马老三痛呼一声,再回头时,自己那一群喽啰、手下已经和那少年打了起来,怒从心头起,狂吼一声:“弄死他!”
吼完这话,已经把挂在腰间的鬼头刀抽了出来,劈头盖脸就往孟清源后背砍去。
孟清源虽说修行了非常不得了的神功,但毕竟修行时日不过三年,又没有什么打斗经验,更何况,他一身武艺在长枪之上,拳脚功夫只胜在个力大速度快,这两样加在一起,三五条壮汉也不是他的对手,但奈何这恶汉本就是附近山寨上的强人,平时刀头舔血厮杀惯了的,更兼现在人多打人少,一时间还颇有些气势如虹的样子,孟清源凭着血勇冲入人群,虽然一记耳光把那马老三打得大牙横飞,但却将自己陷入了围攻之中,压力一下就变得极大,顿时感觉不妙。
范一彪带着手下喽罗出来打秋风,半天不见商队经过,看到两个少年在路中争执,再看到牛车,想着弄头牛回山寨弄些牛肉吃吃也是好事,这才发动,谁知道这少年居然象是个练家子,不由吃了一惊,见他被困在人群中左支右拙,心中大定,便开口盘道:
“那小子,你是哪家娃娃?说出来听听,莫不要我与你家长辈相识,若是有些交情,伤了面皮可不好!”
周昭歆怒道:“呸,你算什么东西?我家阿翁……”
孟清源本来就打得费力之极,这时听周昭歆要被人掏了老底,急道:“别说!”
但这时周昭歆话已经到了嘴边,她素来性子就急这时哪还止得住,便听她道:“我家阿翁当年也是官拜都察院六科给事中,深受先帝信任的重臣,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家阿翁结交?”
范一彪乐了,狞笑道:“原来是贪官儿家的大小姐啊?老子这辈子睡过的女人多了,还没睡过官小姐呢,今天还非把你弄回去办了不可!”
说着,范一彪大步向着周昭歆走去。
周昭歆吓得小脸煞白,口中道:“你,你不怕王法么?我家阿翁文武双全,定要拿了你见官!”
范一彪冷笑道:“老子的脑袋本就拴在裤腰带上,能多活一日都是赚,有本事便来摘了去!”
说着已经伸出手一把抓在了周昭歆的肩头。
周昭歆虽然调皮,但周良穆传授她一些花拳绣腿健身,这时不假思索,一脚尖就踢在了范一彪的小腿迎面骨上,范一彪也通些武艺,要不也坐不了黑熊寨大头领的位置,但毕竟他学的不过是些粗浅功夫,也没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之类的护体功夫,迎面骨被人踢中,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