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口,地上的内脏,显然就是他自己的,他惨叫一倒在了地上。
见他死状如此之惨,其他人顿时慌了神,更加上忽然间寒意袭来,一众匪徒只觉得掉进了冰窟,手冻脚僵,行动不便,被孟清源挑、刺、扎、挂、划再加上虚实之术,不过数息间便将一众匪徒杀得干干净净,就连那自以为武功高强,便与当世一流好手相差也不远的范一彪也是被他虚晃一枪便扎进胸口,临死之迹还在疑惑:“这少年枪法如此狠辣,我竟不是对手?我怎么竟挡不住?方才他没枪啊?他哪来的枪?为什么先前他……”
且不说范一彪作恶多端,今日终于恶贯满盈了了性命,那大黄牛拉着牛车,这时血腥之味直冲鼻端,不安地打着响鼻,哞哞直叫,而孟清源一口气杀了十余人,胸口起伏不定,看着那翻出的筋肉、白色的骨茬、花花绿绿的肠子、黄色的皮下脂肪颗粒,心中却只想道:“原来人被割开,里面是这样的……”
闻着腥臭的血味,终于忍不住捂着嘴逃到路边,哇哇呕吐起来,这一吐,差点没把肠胃都吐出来,但这回他却是哪怕是手足酸软,也牢牢地握住了长枪。
直过了一刻多,肚中实再是无物可吐,他才终于强忍着踉跄向牛车走去。
他才杀了十多人,大黄牛见着他杀气腾腾地就冲自己走来,前蹄一软,几乎跪倒在地,但后来却又认出来是他,这才勉强被孟清源牵住。
孟清源双手颤抖探到周昭歆鼻下,才发现她虽然脸色惨白,但仍热热的有气息喷出,这才放心,稍有些恐慌,但也知道这时不宜再按周良穆的要求去访学,赶着牛车便往回走。
半道上,便遇着周良穆派出来的乡人,原来是一大早小姐就没了人影,找了半天,丫环慌乱中禀报周良穆,周良穆立刻反应过来,这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地肯定是跟着孟清源跑了,连忙着人来追。
乡人见小姐昏倒在牛车中,吓得魂飞魄散,孟清源脸色蜡黄,告知他无事,却不多说,弄得乡人好不闷气。
赶回家中,周良穆见孟清源脸色有异,连忙追问,孟清源将事情经过讲给周良穆听,周良穆心惊不已,再看孟清源的长枪,更是怀疑,心道:“如今天下大乱,清源莫不是天命在身么?”
孟清源道:“师父,一个小小的匪徒就可决人生死,如今民不聊生,弟子却想安靖一方,将这数百里内的匪徒都清剿一空,那些首恶尤其可恨,手段之残忍,真的算是流毒无穷!那些为虎作伥的也可恨,但少数的,却可将他们擒来,开荒种地,也是不错的劳力!”
周良穆沉默良久:“你想怎样?”
孟清源坚定地道:“弟子想给天下百姓和穷人求一条活路!”
周良穆反问道:“造反么?你可知,造反谋逆是杀头的大罪?”
良久,孟清源回答道:“弟子知道。”
周良穆叹道:“我周家世代于大云为官,你师兄现在也领着官家俸禄,这时你若造反,岂不是置周家于不义?”
孟清源道:“卢家三百七十多年前,太祖皇帝也不过是前朝的从小品30石的小官。”
周良穆闭上了眼,良久:“若是你要走这条路,却不能再为我弟子。”
孟清源扑嗵一声跪下:“求师父不要开革弟子出门!”
周良穆不说话,良久才道:“你不为我弟子,却可和我成一家,待昭歆及笄,我便请我老友代你向我提亲,待三书六聘之后,定下亲事,你年满十八,便娶她为妻。”
孟清源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周良穆。
周良穆长叹道:“那丫头比你醒得早,她天天缠着你便是为了什么?当初我还后悔收你为徒,你俩乱了辈份,这下倒好,我若是帮自家孙婿,又有谁敢说我负了大云朝?”
白羽监控着事情的发展,这时见周良穆这老狐狸竟这么不要脸,把自己徒弟开革出门,再让他娶了自己家孙女……这操作可真是骚得不要不要的,着实让白羽目瞪狗呆,才觉得:这些读书人的节操……呸!
天下纷乱,民不聊生,孟清源整训乡勇,依着最先进、科学的训作手段培养出来的五十名乡勇之前白羽灌顶教给他的果真将周边几百里地的山贼、盗匪、强人给灭了个干干净净,收编恶行不重的青壮进了自己的队伍,人数越来越多,在农事方面,深耕套种、培育优良品种,疏通水利,将周家庄打造成了乱世中的世外桃源,吸引了更多难民加入。
而周良穆也干脆将长子周臣誉召了回来,干脆一心扶佐自己这个未来孙女婿,天下百姓在兴历帝荒政、天灾不断之下,终于有人揭杆而起,云朝七十二州府响应如云,一时间,称王称帝者七,起义者数十,二十路反军直逼京畿,但毕竟这些反军并没有明确的指导思想,一路劫掠,只知毁灭不知建设,熊熊而起时席卷天下,灭时却又如沙滩上的城堡,不堪一击,大云七千多万人口,在这乱世之下,被折腾得只剩了四千多万,但经此一乱,等乱军被打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