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幽蓝的长枪从天而降,斜斜插在地上,散出阵阵寒意。
孟清源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看到长枪,狂喜,知道刚才自己并不是做梦,再摸了摸身上,衣衫上很多破口,但却没有血迹,知道那位老天爷没骗自己,爬起身来,一把抓住长枪,顿时,一股寒意传来,冰得他浑身一颤,那股寒意似乎在他体内转了一圈后,渐渐消散。
孟清源一把拔出长枪:“狗贼子!等死吧!”
他手中长枪抖了个枪花,只觉得圆转如意,比师父给他配的枪好用一百倍,大踏步向前追去。
范一彪扛着周昭歆,挣扎哭喊不断,把范一彪乐得直笑,匪徒们赶着牛车,一路调笑往前走,范一彪色心极重,从成为黑熊寨当家人之后,已抢了不少女子跟他拜堂成亲,大多数都是玩厌了便赏手下的喽啰们,这回劫到周昭歆虽然年龄尚幼,但一看就知道是个美人胚子,喽啰们直馋得嘴里污言秽语不歇,那范一彪却觉得这是“英雄本色”,刀口舔血的汉子正该如此。
但高兴没多久,离劫之处不过三四里,就听到后面大踏步的声音跟来。
“小七!去看看后面是什么人!”范一彪脸色一沉,黑熊寨的英雄出来办事,居然还有人敢跟来么?
被唤着小七的喽啰干净利落地答应一声,便向奔去。
隔了不多久,便听见后面传来一声惨叫,听出来正是小七的声音,范一彪停了下来,脸上带着怒意:“是谁不长眼居然敢对小七下手?”
孟清源在后面跟着牛车车辙追来,正遇上了回头拦截的小七,那小七一见是他,又惊又疑,心道这人方才不是被我们几刀就搠死了么?怎么又活过来了?
孟清源见了小七,立成认出,正是先前围攻自己的匪徒之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加快几分脚步,一枪剌出,那小七正待拔刀,却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袭来,刀才拔出一半,胸口已经被一个冰冷的东西刺了进去,接着是难以忍受的剧痛传来,如腾云驾雾般腾空而已起,原来是被孟清源用力挑飞到了半空,这才叫得出一声惨叫,重重摔落在地上,眼见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兄弟们,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范一彪转过身,一众匪徒也将兵刃拔了出来,用弓箭的便将弓弦扣上,弯引搭箭指着来路方向。
数息之后,一个浅灰色长衫的人影从拐角处出现,众匪徒几乎下巴都砸在脚背上。
“炸尸了么?”
“光天化日的,这小子怎么没死?”
“那两刀是谁捅的?莫不是没捅中要害?”
“放你酿的狗臭屁!老子一刀给了他个透心凉,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得他!”
“放开我!你们这些狗贼!不得好死!”最后这句却是周昭歆在哭闹,范一彪怒极,一巴掌拍在周昭歆的臀上,怒道:“你他酿的再闹,老子扒了你裤头!”
周昭歆哪被男人这么轻薄过?想要拼命却没能力,想放声大哭,却又怕招来更多羞辱,一时间只觉得生无可恋,头脑昏乱之下,竟晕了过去。
范一彪咧嘴笑道:“兄弟,看到没?小娘们儿就是得收拾!再烈的马,也怕鞭子!”
他顺手将周昭歆扔在了牛车上,瞪着环眼道:“管他是人是鬼,爷爷们杀得他一次,便杀得他第二次,待会儿宰了他,一把火烧了,看他还能不能死而复生!”
“当家的英明!”众匪徒谀辞如潮,孟清源却已经跑到了面前,见范一彪如同扔死人一样将周昭歆扔到牛车上,而周昭歆却半点反应也没有,怒极之下,却牢记着白羽的交待,不使自己陷入重围之中,只拣了离自己最近匪徒,抖出碗大个枪花,一式凤点头便向着他的咽喉刺去,那匪徒如同先前小七一样,手脚迟缓,就觉得咽喉巨痛,却一下觉得失去力量,原来是孟清源竟一枪封喉之后,还透出后颈,连带颈椎一起刺断。
这长枪中的寒冰阵法被孟清源以真气激活,寒意对他不起任何作用,但对于七八丈以内的敌人来说,却如同掉进数九天,寒意似乎在往骨头缝子里钻,如此也就罢了,更可怕的是,这少年的枪法虚虚实实,极为狠辣,枪枪不离人要害,稍有些修为的,兵刃出鞘,便想格挡枪头,但孟清源枪法精要练习了三年多,已经快成为本能,枪法精要本就是注重基本功,如何利用虚实、阴阳、动静来决胜负、生死,在白羽传来的精要中记载得极为清楚,所以虽然没什么花团锦簇的招式,但却是高效的杀人术,孟清源见还有人敢挡自己的枪,顺着对方右手往左砍去,想抵挡刺来的一枪,于是顺着他刀砍的轨迹一抖枪身,顿时枪身弯曲,枪头上翘,又借着弹性往下一划,那匪徒格了个空,却觉得由眉心自裆下剧痛有,再低头看时,发现自己的的右手腕竟被一尺半长的枪刃给砍了下来,只是伤口处一片冰茬,不知为何,竟被冻住了,所以鲜血不曾喷出,而地上一大堆散发着热腾腾臭气的内脏,他这才看到,由胸口至肚腹,一又长又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