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皮面光的东西!将主!那哪里是青石条?分明就是腕口厚的石板罢了!被老奴的石砲轮番砸打,没几下,便已经打到土层了!还请将主速速派兵支援!”那飞毛退哭道。
“呵呵……居然修成这样?”主将惨然笑道,居然真被老奴给找到了致命的弱点,城墙既破,这座城沦陷的时间也就进入了倒计时。
他猛地转身看着玉诚,咬牙道:“你修的好墙!”
那玉诚急道:“姐夫,你当初也是分润了好处的,怎这时候算起这账来了?”
主将浑身冰凉,就算城头上呼号的寒风也不及他此时心中的冷:“你大言炎炎地跟我说,虽然钱用得不多,但都是上好的青石条,现在却特么的是石板!”
玉诚退后一步:“姐夫,谁知道那蛮奴会盯着一个地方打!”
主将哈哈大笑起来,满腔愤怒:“难不成敌军要攻你何处,还要先知会你一声!?竖子!误我!”
在玉诚不可置信的眼光中,主将拔出腰间宝剑,一剑当胸而过。
他拔出宝剑,眼中尽是血红,看着幕僚,狠声道:“此时该当如何?”
幕僚脸色惨白,颤抖道:“把所有兵力投进去,先打退这一波……然后求降!”
前面传来鼓噪之声,如潮水般涌来,主将宝剑呛啷一声落在地上,惨笑道:“来不及了,蛮奴已经入城了。”
幕僚急道:“起白旗!起白旗!”
主将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对,起白旗,蛮……御极汗总归还要让我们帮他管着城中百姓……杀了我们,他总不该自己分兵来管理百姓吧?对吧?”他自己也没有信心,用期待的眼光看着幕僚。
幕僚吞了口口水道:“正是如此!”
主将大声吼道:“起白旗!降了!我们降了!”
城外。
灭蛰远远地看着城内方向。
旁边有人指着一方道:“大汗,城里将旗换作……白旗了?这是投降了?”
灭蛰抬眼看去,轻蔑道:“这就投降了?真是没用的东西。”
那人迟疑道:“大汗,那还打不打?”
灭蛰冷冷地道:“漠北儿郎们在泰涵关不得半分收获,此时不打了,叫他们停手,那不是太伤士气了?第一座城嘛?还是要立一下威的,要不后面每座城都硬拼,这些南人命贱如狗,我漠北又哪来那么多人和他们拼?传我命令:只杀人,不放火,三日不封刀,斩获七成自有!”
命令传了下去,不多时,远远地传来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是日,岿州城一鼓而下,甚至蛮兵都没太多战损!
灭蛰慢悠悠地进了岿州城,到州衙门坐下,有人来报,府官已经自尽,灭蛰摇头道:“这些酸腐文人,你说他没骨气呐,还宁死不降,你说他有能耐呢,又把南朝折腾得民不聊生……还真搞不懂。”
“报!降将求见!”
灭蛰在州衙大堂主位坐了下来。
“带进来吧!”
不多时,主将被带了进来,这时,他赤着膊,背上还绑了根烂树枝。
“罪将黄亦淳拜见御极汗!”主将双后反缚身后,但跪拜之礼却行得恭恭敬敬。
“哦,你就是岿州城的节镇将军?”灭蛰饶有兴趣地看着堂下跪着的人。
“罪将就是伪朝岿州节镇,黄亦淳……”黄亦淳回答道。
“你这是为何?不是和本汗对抗么?怎么城一破就投降了?”灭蛰问道。
“罪将之前不曾感受御极汗天威,负隅顽抗,后幡然悔悟,知道伪云朝是暗,御极汗是明,在御极汗感召之下,罪将愿弃暗投明!”黄亦淳磕头如捣蒜道。
“哈哈……你这厮……弃暗投明,弃暗投明,诸位,你们听到没?弃暗投明……”灭蛰狂笑起来。
隔了好久,灭蛰的笑声停了下来,有亲兵送来了参汤,他喝了一口,将茶杯放回案几之上。
见他突然收了笑声,厉声道:“来人!把这废物给我拖下去斩了!”
“大汗!不对啊!我是弃暗投明啊!我是阵前反正的啊!我是自己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
“灭蛰你这爬灰的老忘八!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饶你!”
“啊!啊!求你!求你快杀了我!”
灭蛰冷笑道:“攻击前你投降我还不好下手,被攻进城了才投降?这种废物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又隔了数息,亲卫才提着人头进来复命,灭蛰看着那脖颈间尤在滴血、参差不齐的伤口,皱着眉问道:“为什么这么久?”
那亲卫道:“他敢对御极汗不敬,小人用的钝刀,砍了八刀才将他的头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