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猜,若是城破,他们会从哪个方向出城?”孟清源问道。
“主公,不管向哪个地方逃离,总归不离兴、月、岫三州,岫州与肃、钦呈三角之势,他肯定不敢前往,只能选兴、月二州,兴月二州的官道在四十多里的位置成岔道……”有将官道。
孟清源一拍地图:“正是,我们便在三十里处,官道两旁树林之中各藏两百悍武卒,以轰天雷迎之,再以银甲骑一千五百衔尾追杀……”
那将官迟疑道:“主公,那……全用步卒入城么?”
孟清源傲然道:“蛮奴所长,不过是骑射罢了,城市之中,短兵相接,配合上突火枪兵他们又怎么可能是我钦州英雄的对手?”
“传我将令!即刻起,不在职士卒立刻就食!喂马匹、烧热水烫脚后立刻入睡!悍武卒选两百于丑时出发,前往官道三十里处埋伏,突火枪兵八百于四十里岔道前埋伏!悍武卒一千八百、银甲骑两千卯时爆破城门后入城,入城时需大造声势,务将蛮奴逼出城外!随后银甲骑汇合追击!”孟清源道。
有将官迟疑道:“主公,战马没草料……”
孟清源道:“我们每人带了十日干粮,谁说马匹就不能吃干粮了?”
那将官道:“只是……战马肠胃娇贵,忽然喂下太多谷物,只怕……”
孟清源道:“顶多就是拉肚子,却不会没了性命,调养些时日就行了,再说,若能全歼小蛮王,这几万匹马也可顶一时之用了!更关键是东南一路,再无蛮奴,这才最重要!”
钦州援兵骑着马手举火把飞速前来,此时,天色已经尽黑,忽然,最后一骑轰然倒地,却是马蹄踩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马蹄打滑,摔倒在地。
“涂有辉,有事没有?”
稍前的骑士一勒马缰,停下倒转回来。
战马嘶鸣着想站起来,但似乎伤了前蹄使不得力,又被涂有辉带着,马压人、人拖马,结果人马都起不来,问话的骑士下马,努力帮涂有辉从马身下抽出被压的腿,战马才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怎么样!?”
“咝……,大腿断了!”涂有辉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在这儿等后面的补给!东西给我!我带你那一份!”
涂有辉又气又恼:“这还真是太背了!”
那骑士道:“不妨,跟着主公还怕没仗打?以后有的是功可立!你到路旁藏好,等补给车来了跟上来!”
涂有辉倒吸着凉气道:“你去,代我多杀几个蛮奴,自己千万小心些!”
骑士将他扶到路边,将马再牵来,虽说不放心,但也只能狠狠一跺脚,转身上马,追前面同袍而去。
这只是行军路上一角风景。
肃州城内。
城中已然宵禁,因为肃州没有半分抵抗就城门大开,所以腾虎兹便没让士兵屠戮城内百姓,但蛮奴每次兴兵都是在各大城周边抢掠一番便走,何时曾进过城,进城才发现,那修建精美的青瓦红墙、铺面成街的市集,夹道欢迎的百姓衣饰清爽,顿时花了眼,顿时就有蛮奴忍不住开始抢掠,有人一开头,肃州百姓就遭了秧,这些蛮奴如蝗虫般散开,有些当街扛着年轻女子就往街边的门里窜,稍有反抗者,拔刀就砍,还有些年级大些的妇人不被蛮奴看得上眼,但她们身上多少还是有些金银首饰,拉扯间鲜血淋漓,腾虎兹又好气又好笑,弹压了一阵,不见效果,也就放弃了,总不能为了这些比猪狗还贱的南蛮惩罚自己的将士吧?他们跟着出来征战的目的就是财宝、妇人,现在谁挡住他们发财、劫色,谁就是敌人。
折腾了一天下来,还没等休息好,钦州南蛮又兵临城下,看他们军容整肃,小蛮王倒不敢小觑,派了降将军队列阵相迎,又另派了三万蛮兵押阵,谁知道竟被斩了近两万,小蛮王几乎快要怀疑人生了,莫不是自己多数了一位数,被杀的是近两千?
但他深知这不是自己的幻觉,待那一万多败卒从另一道城门入城,小蛮王好生安抚败卒,安排守城事宜,又召来原肃州的次级将领,这厮听到姚贵先已经战死,心中欣喜若狂,姚贵先一死,肃州军中以他为尊,这不是等于得了肃州城?他洒下几滴鳄鱼泪,干嚎几声,腾虎兹极不耐烦,让他发民夫、备十万石粮食,这厮拍着胸口保证办到,于是便四处征发收刮粮食。
这边小蛮王等他离去,便召来各部首领族长、头人,商议军事,估计是白天被钦州军近乎妖邪的武器打得丧了胆,这些首领们竟一个也不愿意出主意,生怕谁出了主意被小蛮王安排去执行,纷纷推说自己士卒损伤惨重,本来哪怕是试探性的派小队侵扰的军事动作也没人愿往,只说紧闭城门,防钦州军偷袭就完事了。
小蛮王强忍着怒气,道:“既然大家都厌战,那就明日一早出发,我已在此城征发民夫、粮草,尔等告诫将士,玩得差不多了便回校场,亥时一刻还未归队的,定斩不饶!”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