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秋中,空气变的干燥闷热。
相信在不久将来,燥热过后就会逐渐冷下来。
大陆中那神秘的地方,天宗。
四季如常。
没有春夏秋冬四季的变换。
也没有雨雪交加的夜晚。
甚至没有日落月升轮回。
这里只有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天宗范围的正中间,那座高山上宫殿前的悬崖边。
袁柯坐在轮椅上,看着山下遥远的烛光。
神情颇为平静。
从袁柯到这里已经度过了五个多月了。
但在这期间,他长成的很多。
在他的背后,是劲风而起的双方对抗。
那在半空中对撞的威力,足以摧毁一栋房子。
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像是有着末日之战的意味。
但就算这样,都没有让袁柯回头多看一眼。
山下的风景永远都不会变,那灯火阑珊的样子,像是被刻画在那里。
看多了有些乏味。
这时,相庄缓缓出现在了他身边,像是从黑暗里走出来。背着双手,一脸的平和“想下山了?”
袁柯抓了抓那头不太协调的碎发,淡声说道“你打算把我关多久?”
相庄嘴角微微掀起,而后摇了摇头。
看着轮椅上那双腿,袁柯平静白质的脸颊上平静中有些冷漠“你知道我很不喜欢,别人要求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相庄穿着那件精致漆黑长袍,在他身上有种清雅的气质。
眼神微微撇下眼角,看着袁柯“我没有强求你,只是现在的你在外面没办法活下去。”
袁柯微微抬头,迎上他那目光“我听说了很多遍,现在的我是大陆最大的叛徒。”
“但这又如何?”袁柯靠在椅背上,淡声说道“我本来就不是为了他们活着。”
“你受得了人人喊打,人人辱骂的情况?”相庄淡笑一声。
袁柯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你觉得我很在意别人看我的眼光?我从小被迫流浪,什么肮脏的人没见过?”
相庄看着袁柯那眼底里,有些明亮的目光。
微微闭上了嘴,而后没有说话。
将视线看向了山下那一条条的烛光大道。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黑影从二人头顶飞了出去。
袁柯默默看着他坠入山崖,便单手推着轮椅向着宫殿走去。
相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沉默了起来。
还是那间富贵堂皇的房间,也是那舒适柔软的大床。
袁柯坐在轮椅上,歪着身体,看着上面躺着的黎青,不由淡声说道“这么长的时间了,你还是得道境的巅峰期。天天挨打也不见你悟到什么,又何必呢。”
黎青脸色已经高肿起来,五官看上去已经不协调。
双眼更是紧闭。
只看他嘴巴微微张开,淡声说道“终有一天会突破的。”
袁柯抓了抓那头像是开玩笑的白发,缓声说道“要不然把尸兰吃了吧。”
此声说罢,黎青缓缓张开了眼睛,视线轻瞥,望着袁柯“你当尸兰是白菜?说吃就吃?”
说罢,看了看袁柯那头白发,嘴角微微裂起,忽然像是牵动了伤势,便嘶哑咧嘴吸了口凉气。
而后讽刺说道“下次你跟我说话,能不能把你这头藏起来?知道我天天重伤,还这么天天逗我。我可以怀疑你要谋杀我的。”
黎青话音里有很严重的嘲笑,袁柯那白质清秀的脸颊上,颇有冷漠“如果不是我信了凤花儿,你以为我会有今天?”
说罢,指了指这白发“就算她剪不好,那也不能剪得这么差吧。参差不齐不说,还有地方剪秃了!她眼睛有毛病是吗?”
黎青轻轻哼了一声。
这时,凤花儿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隔着很远就听见你们在吵了。”凤花儿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灵动般看了两人一眼。
袁柯瞪了她一眼“你管不着。”
凤花儿知道自己对他头发做的无法饶恕的错误,便吐了吐舌头,没回话。
端着汤药喂了黎青。
经过这么长时间,她煮药的水平越加的熟练。
一碗汤药喝下。
黎青靠在床头,淡声说道“明天有一伙人要上前线,从山下的一处隐蔽阵法中传送。这是个机会。”
袁柯微微点了点头,便晃了晃还有些发酸的左手。
而后扶着轮椅站了起来。
双脚落地,感觉到右腿还有些疼痛,但却不耽误走路。
轻声说道“那就明天吧。”
凤花儿听见二人的谈话,神情有些默然下来。
袁柯看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