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很快散开,查看周围的情况最终统计上来的数字是不下于三百个木筏。高淮冷笑道:“全都堆起来搞个篝火晚会如何?”
“当然好了。”邵行之点头表示同意,战士们悄悄的拖动木筏,尽量汇聚到一起,很快堆成了一个大木堆。高淮一声令下,战士们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瓶油绕着圈都撒在了木头上,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淡淡的油香。
“这么香的油可惜了。”高淮叹气道。
“烧了木筏就不可惜,人家远道而来,咱们总要搞个晚会庆祝一下不是。”邵行之幽默得回答道:“挑三个水性最好的战士留下点火,其他人尽快撤退。”
高淮亲自带着两个人留了下来,他们要等待大队安全撤离的信号,再开始点火。邵行之嘱咐了两句,带着人迅速离开了。二连再次绕过清军大营,重新回到了河边的船队旁,然而这一次他们却不能再利用船只逆流而上返回大营了。
邵行之对此早有准备,他指挥战士们登船,将船划到了对岸并拖了上去,随后他们用故意留下的菜籽油泼洒在船上点着了火。
十几艘小船上火焰瞬间升腾,照亮了漆黑的夜空,看着正在熊熊燃烧的小船邵行之一挥手:“我们走吧,还有好几里路要走的。”二连官兵们重新背上行装,迈步向着己方阵地的方向走去。
“将军,河对岸起火了。”阿克图在睡梦中被推醒了,听说对岸着火他立刻起身来到了营帐外。对岸的火势的确不小,看样子是有人故意为之,不过众人都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在夜里点火。
阿克图拍了拍额头:“这些人要做什么?”
“大人,看样子他们似乎在烧船。”刚从瞭望哨高台上下来的一名参领说道。
另一名参领笑道:“汉人果然是孬种,咱们刚刚打了一天,他们就吓得烧船,像是打算逃跑了。”这句话引得在场清军将领都哈哈大笑起来。
阿克图也在哈哈大笑,他同样感觉这件事情很有意思。只是阿克图心中隐隐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撤退?烧船?”他喃喃自语着忽然惊呼道:“不对,我们的木筏,快派人去查看木筏。”
“是,将军。”立刻有人答应着往外跑,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突然腾起了大片火光,那声势比刚才对岸烧船要大了数倍,所有人皆脸上色变,阿克图更是惊呼出声:“不好,我们的木筏。”
清军大营中顿时乱了,几个参领慌慌张张得召集人手,往搁置木筏的河边冲去。烧船就是信号,此时高淮和另外两个战士已经用火柴点燃了木筏,随后冲入了缓缓流淌的剡溪之中,向着河对岸加劲游去。等到清军赶到河边的时候,堆在一起的木筏已经变成了冲天火炬,根本救不灭了。
即便如此,清军仍旧在拼命的救火。所有到场的清军官兵都将自己的头盔或者帽子摘下来,到河边舀水过来泼洒,这样做只能是杯水车薪,根本没多少用处。
大火一直烧到天亮,数万清军耗时大半天打造的近三百个木筏被烧成了一堆灰烬,更倒霉的是他昨日为了做木筏,已经将方圆两里的树木砍了个干净,若要在做木筏必须去远地方砍伐了。
这个棘手问题气得阿克图头晕,可是他也没办法,要想渡河进攻就必须打造木筏,他也只能耗费更多时间,去更远的地方砍树了。
复国军烧毁清军木筏,迟滞了对方进攻的时候,在另外几处已经打得如火如荼。不同于阿克图的束手无策,清军将北方的舰队沿大运河顺流而下就进入了曹娥江。
虽然这些小船不能算是真正的战舰,但对付这样水深不足的河流却在合适也没有了。清军将进攻重点放在浦口镇,以近百门大炮掩护,利用船只在曹娥江上搭建了五座浮桥,很快清军步骑兵两万人渡过江去,向徐文焕的军队发起猛攻。
事先徐文焕已经将曹娥江上能见到的船只全都收拢起来尽数烧毁,又在河岸边布置了重兵。他哪里想到清军会调动水师搭建浮桥,从其阵地侧翼突然登陆,等到杰书大军对耿军阵地展开猛烈进攻的时候,徐文焕立刻发现不对劲了。
他手下那些新兵数量虽多,战斗力确是如此脆弱。清军马队只是冲击了一次,耿军阵地便给冲散了,徐文焕大败亏输,率领残兵退入浦口镇死守。然而这个镇子规模不大,寨墙也仅有三米多高,如何能挡住清军大炮的轰击,在坚守两天之后寨门被大炮轰开,徐文焕遂率队出城投降。
徐文焕平时一副颐指气使的嚣张样子,实则是个没胆鬼,他很快投靠了康亲王杰书,将耿精忠的防御重点和盘托出。听说耿精忠就在上虞,而据此不远的东山只有一万守军,杰书顿时大喜。他立刻命令骑兵加快速度,打耿军一个措手不及。
事实上因为徐文焕败得太快,驻守东山的副将沙有祥还没有得到消息。当他将防御重点摆在江边,准备迎接清军渡河进攻的时候,杀招却从背后而来。面对着八旗精锐的骑兵突袭,他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一万耿军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