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超也不多恋战,在摧毁清军火炮之后,船队继续向上游进发,目标直指天津城。此时负责天津防卫的将领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正是后世西北四将之一的天津总兵赵良栋。
这个人堪称兵痴,他既不喜欢赌钱又不喜欢女色,每日除了喝酒之外唯一的爱好就是研究各种战法。对于南边的复国军他早就有所了解,也知道对方水师非常厉害,自然也在防御方面作了不少研究。
正是因为有所准备,赵良栋早已经命人打造了粗若儿臂的数十条大锁链,当得到复国军已经攻克大沽口,正向着天津而来的消息之后,他立刻命人在海河中设置拦河铁锁。
这一招的确非常管用,只可惜军粮城未能坚持更久,让准备时间太短了些。清军刚在海河中下了六根铁锁,城头哨兵已经遥遥发现了炮舰的帆影。赵良栋立刻下令全城戒备,所有兵丁皆装备武器登城,同时守城大炮也做好了发射准备。
负责指挥炮舰队的施世彪早就用望远镜发现了拦河铁锁,他当即下令舰队停止前进,旗舰在海河中打横,以火炮直接轰击铁锁。
铁锁粗若儿臂,除非二十四磅炮正面命中很难一发摧毁,而炮舰装备的最大火炮也只有十六磅。何况铁锁在水下十厘米处,很不容易瞄准,结果旗舰轰了半天一根铁锁也没打断。
“这样不行。”冯子超看到不对劲,立刻阻止了施世彪:“我们必须让步兵去破坏铁索,你用炮火掩护就行。”
“好吧。”施世彪答应着,下令跟在后面的福船靠岸,将步兵都放到岸上去。陆战队三团和二团四营全部投放到了岸边,冯子超亲自登陆指挥战斗,不等复国军步兵列开阵势,三千事先埋伏好的清军突然发起了冲锋。
若是被对方攻入阵中,复国军将遭受不小的损失,幸亏施世彪早有防备,指挥着炮舰队冒险靠近岸边,对着清军就是一次齐射。上百枚炮弹扑面而来,砸得清军阵型顿时出现了七零八落的缺口,那些绿营兵何时见过如此厉害的炮击,不等施世彪发动第二轮炮击就退却了。
赵良栋也被吓了一跳,他从来都不知道战舰上的火炮如此犀利。本来他计算好的,对方过不了铁锁必然会让步兵登陆作战,他连登陆点都算得清清楚楚,事先埋伏好军队准备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结果却算漏了水师的火力。
发现不能力敌,赵良栋毫不犹豫得将偷袭部队撤了回来,依仗着铁锁的威力坚守天津城,打算避开对方水师火力进行决战。
对于赵良栋的埋伏,冯子超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清军将领会如此厉害,居然能算到他在哪里登陆,还特意设下了埋伏。赵良栋的布置让他瞬间来了精神,复国军或许战术不如对手但能以力压人,这也是复国军作战的主要理念之一。利用科技武器的优势,步步压迫对方的生存空间,直到取得决定性胜利。
这种战法虽然看似很笨,但绝对是最难破解的战法,冯子超下令第三团列队,以战列线向城墙推进,四营掩护侧翼防止偷袭,同时水师也拆下了二十五门十二磅火炮支援陆战队的进攻。
看着复国军推进过来的整齐阵型,赵良栋心中充满好奇。他还从未见过如此作战的阵型,也看不出其中关窍所在,毕竟这种源自于欧洲的阵法也是刚刚开始流行,又与华夏阵法的理念完全不同。
赵良栋最终决定做一次试探:“步兵冲击正面,两翼骑兵准备。”从复国军的走动中他看出,对方的阵型越往中心就越强,两翼反而会出现薄弱环节。
很快一队绿营藤牌手列队出阵,从中间位置冲向复国军的战列线。赵良栋深知火炮的准确率不高,对方敢于舍弃海河上的炮舰之利,仅带着二十多门炮就敢冲过来,这就是他的机会了。只要双方士兵绞杀在一起,就算复国军想要撤退,大炮也将失去作用,除非他们不顾自己人开炮。
对面的冯子超也不是庸才,见到对方派出的一队藤牌手,当即命令部队停步整顿队形。很快战士们就摆好了阵型,整整齐齐的三排战士,横排如尺子量过般笔直,所有战士间隔一米,燧发枪下肩开始装填弹药。
“加快速度。”负责前沿指挥的一名天津副将大声喊着,五千藤牌手保持着大略的阵型,加速向着复国军跑去。
“举枪,瞄准。”随着军官们的命令发出,第一排士兵们纷纷将装填好的燧发枪平举,瞄准了正在冲来的绿营兵。
“开火。”军官们计算好距离,在绿营兵进入五十米距离时,突然下令开始射击。
密集的射击腾起股股浓烟包裹了整个战线,很快又被清风吹散,正在冲锋的绿营兵顿时倒下一片。赵良栋惊讶得发现,昔日能够抵挡火枪射击的藤牌居然毫无作用,在刚才的齐射中至少有近三百人倒下了。
这种情况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并未能超出赵良栋的预计,他立刻派出了左翼骑兵发起冲锋。三千名骑兵冲突而出,挥舞着各自武器冲向了对面的复国军步兵。
骑兵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