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刚才那个人怎么回事?他在敲诈你们吗?”
开门进屋后,我直接质问还没回房间的父母。
知道我刚才在门外目睹后,他们不再对我隐瞒。
父亲不愿意多说,是母亲告诉我的。
30多年前,魏国盛和父亲,都在一个建筑工地上打工。
一次,楼顶垂吊的钢筋掉下来,魏国盛把父亲推开,救了他一命。
但他自己的腰被砸坏,干不了重活,劳动能力,大打折扣,最终被建筑公司辞退。
后来,魏国盛多次伙同他人,盗窃原工地的材料被发现,坐了牢,从此失去联系。
半年前,父亲与他偶遇,他已过了退休年纪,但没工作没收入,还被家人嫌弃。
父亲不忘他当年的救命之恩,援助了他几千块钱生活费。
不料,他看准父亲心中亏欠他的弱点,从此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门来“求助”。
家里面的积蓄,一点点被掏空,只能省吃俭用了。
这种事,在我眼皮底下持续了半年多?
这太荒唐了!
“爸!你不要再给那个人钱了!你欠他的,早就还清了,为了帮他,家里都成这样子了!”
父亲面色黯然,找到藤椅坐下后,语气低沉地说:“他查出了胰腺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没工作没有医保,每个月需要十万块钱,买进口药和做化疗,我不出这笔钱,就是把他往死路上推。”
“什么?每个月十万?”
我惊呼出声,“哪有那么巧就绝症了,他骗人的吧?”
“不,是真的。我查过他的病历,还去医院问过。毕竟他救过我的命,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还想再劝说,但父亲在摆手。
在这个家里,父亲是权威,我只是个借住者。
我没再多说,回了自己房间。
父母的钱,他们怎么花,我没权干涉,但不能眼看着他们被人敲诈。
报警的话,父亲一定会生气,我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一个月后的老友日,我照惯例饭后离家,但没走远,在小区对面的快餐店,点了个咖啡蹲守。
终于等到魏国盛从我家出来,看不清他的脸,应该也是像上次那样的满足表情吧。
我想劝说他放弃,如果他还有一点廉耻心的话。
当然,“劝说”难免会演变为争执,我不想被人看笑话,没在人多的街上叫住他。
大概是旧伤的关系,魏国盛走路一直弯着腰,显得老态龙钟。
但他的肩膀很宽,年轻时,应该体格魁梧。
我戴着墨镜口罩,跟在他后面,感觉路越走越偏,行人变得稀少。
在我犹豫,何时追上他摊牌时,抬头发现,前方人没了。
我加快脚步追上去,小巷七拐八弯通往多个方向,已经无从找起。
我为自己的犹豫不决后悔时,身后却传来响动。
一个青年男子从小巷深处窜出,推了我一把。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跟踪别人?”
男子目露凶光,有力的手臂扼住我的喉咙,把我按在墙上。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内心充满恐惧。
近看,他的脸,和魏国盛有几分相似,难道是魏国盛的儿子?
“放、放开我……我有事要问魏国盛。你、你是他什么人?”
男子扯掉了我的墨镜口罩,盯了我一会儿,手上这才松劲。
我咳嗽不止,对于这个粗暴的男人,充满怨恨。
“你是魏国盛的儿子吗?你爸在敲诈我的父母知不知道?你叫他到此为止!如果再来我就报警!”
“哼,他救过你爸的命,现在得了重病,你爸报答他,不是理所应当吗?”
“做儿子的,给父亲治病才是理所应当!那是你的职责才对!”
他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但是我没钱啊。总之是他们老一辈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就别瞎操心了。”
他的话里,承认了自己是魏国盛的儿子。
我不由得来气,“他这样做,是要榨干我们家!”
“你不也是一样?”
我愕然数秒。
没想到,他也知道我的事,是从他父亲那里得知的吧。
我在气愤中掏出手机,“既然你们不听劝,那我只能让执法者来解决了。”
110三个数字还没有按完,男子就扑上来抢我手机。
我护住手机,努力把手伸到他抢不到的位置。
但身体被他抱住,动弹不得。
他的头贴近我后脑,头颈上能感受到他鼻孔里呼出的热气。
突然,他停止了抢夺的动作,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你干什么?放